赵澌感觉心都碎了,在公子钰那茶色的无情眼眸中,他看到了卑微到低如尘埃的自己,可是他不相信,不相信在这个过程中公子钰丝毫没有对他用过心,他一手捂着疼痛的心口,一手抓紧公子钰的衣摆,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嗓音干涩颤抖的道“我不信,你是在骗我!我不信!”
见公子钰如此绝情,赵澌垂下头,忍下了泪意,咬牙道“你真要如此绝情吗?那好,我也不碍着你眼了,你既然偏要满足我的愿望,那我告诉你......”
他可不想去了阴曹地府,还被这泼皮无赖吵吵嚷嚷的缠着,连死了还不能落个清净,那可真痛苦。
闻言赵澌眼睛都红了,他爬着靠近公子钰,再次抱住公子钰的腿道“你之前没有否认,不就是默认我们的关系吗?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你也接受了啊......怎么能现在说没关系就想甩开我呢?”
他抬头,仍然红着的眸子带着狠意的一字一句的道“日日夜夜的缠着你,直到我死!”
公子钰蹲下身,一点点掰开赵澌的手,茶色的眸子与赵澌快要流泪的目光对上,面上的冷漠一览无余,可事实上他看到向来嬉皮笑脸、撒泼打滚、蹬鼻子上脸的赵澌这副模样,心里竟也有些不是滋味。
“我要你接下来陪我日夜厮磨做足了夫妻之事一周,否则我会一直缠着你......”
因此他只能快刀斩乱麻的继续补刀“你若好生跟我去解释清楚,我倒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从此我们各不相干。”
公夫人点点头,连忙让公子钰起来说话,她看着站在公子钰身后一声不吭垂着头的高大小伙,疑惑的问到“这就是那位坏你名声的人?”
许是公子钰此时的模样太过可怕,赵澌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他跪在公子钰脚边,一副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小媳妇模样伸手试探的拽公子钰的衣摆道“娘子,对不起...我错了...”
见状,公子钰回头看了一眼赵澌淡淡唤道“赵澌,这位是家母,往后切不可再胡说八道了。”
见公子钰应了,公冶又道“让他换身齐整的衣服,这副模样成何体统,到底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公子钰见他目露凶光却毫无半点威慑力,唇角不由得溢出笑来,语气却肯定且不容置疑的道“一周太长,只可三日。”
这次公子钰没有挣开,他低头俯视赵澌,用一种令赵澌感到格外陌生和害怕的怜悯目光看着赵澌道“你看不出来吗?傻子......”
公子钰这才黑着脸,用剑鞘挑起赵澌的衣领,挑着人进了房后,这才给赵澌解了穴。
但此番若不说个清楚明白,恐怕不仅父母那里不好处理,也很难甩掉赵澌了,他本就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岂能把时间浪费在与赵澌纠缠不休的儿女情长中?
公子钰只好忍下怒气,随手从衣橱里拿了件衣服丢给赵澌道“一会跟我去解释清楚,解释清楚了我就原谅你。”
公子钰眉心一跳,他就知道这厮不会好好解释,只好冷言道“你我本就毫无关系,你的一厢情愿我可从未承认。”
公子钰一脚踢开他伸来的手,面色冷淡的道“谁是你娘子,小心你的嘴。”
“我是在利用你呀......”
用无辜可怜目光盯着他的赵澌一眼,心里知道这次恐怕很难解决了。
公子钰推开书房门,便见公冶和公夫人都一脸愁容的坐在上位,他径自走入后撩起衣袍跪在地上道“让父亲母亲多虑了,是子钰管教不利,竟让他口无遮拦胡说八道,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了。”
公夫人的目光在公子钰与赵澌间游移一通后,这才眉开眼笑的道“既然是子钰的朋友,那此事便罢了,那些丫鬟小厮也是嘴碎的紧,凡事终究得注意些,莫让其他人
赵澌仍然心情低落,但还是抬头闷闷嗯了一声道了歉“伯母对不起,我只是在跟公子钰开玩笑罢了,是我口无遮拦惯了。”
见他态度诚恳,公子钰竟是无措了几秒,到底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棘手的人,打又打不走,徒惹一身麻烦。
赵澌换好衣服,洗了把脸,将狼狈的模样收拾好后,这才情绪低落的像被主人抛弃的哈巴狗一样跟在公子钰身后去了书房。
赵澌拍了拍手上的灰,小心翼翼的又蹭了上去道“我只有你一个娘子,就算把我嘴撕了,也改变不了你是我娘子的事实......那晚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可以罚我做任何事,只要别不要我就行......”
如此赵澌终究答应了,两人约好待解释清楚后,便从明日开始履行约定。
闻言赵澌眼里满是欣喜,只是“解释清楚什么?你不就是我的娘子吗?”
吩咐完,公冶就离开了。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一会面对父母该如何解释才好,就凭赵澌这张口无遮拦的嘴,恐怕过往的经历都得被他给抖出来。
更何况他也不想让赵澌陷的太深,若是他真死了,就凭赵澌现在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到时岂不是要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