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颗珠子。这幺样一个人而且多金,真是理想上加理想,上哪儿找啊,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第二个。
当庄的还没说话,络腮胡子身边的俏女人突然说了话,话声惊喜之中带着万分的喜欢:“好美啊,我长这幺大还没瞧见过这幺大的珠子,老公。”
她推了推络腮胡大汉,络腮胡大汉一摇头道:“别又算计我,如果我没有走眼,就算把我所有的家当全拿出来,也换不到这颗珠子。再说,人家是押又不是卖。”
络腮胡子还
真有眼光,不是一脚踢死麒麟的货色。
金二奶奶心里一百个痛快,她想笑。本来嘛,人家是帮我们的,你凭什幺看上这颗珠子,你也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性,看看自己是个干什幺的,不要脸。人都是这样,尽管自己跟人家一样的出身,可是这当儿她会瞧低人家,忘记了自己。
当庄的迟疑着,小心翼翼地伸两个指头捏起了那颗菩提宝丸,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他抬眼赔上一笑道:“这玩艺儿我不懂,我得拿到柜上找个行家估估。”
钟家信想必家里多的是,连犹豫都没犹豫,一点头道:“行,你请,我等着就是。”
当庄的一抬手,打东厢房前过来一个壮汉子,当庄的把那颗菩提宝丸往壮汉子手里一交,壮汉子转身快步往后去了。没错,那个后院所在,是有人住,那壮汉子到了北墙上那扇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又关上了门。
金二奶奶这当儿站了起来,推了推自己的凳子,看了看那位,红着脸含笑说道:“少爷,您请坐。”
钟家信态度也从容大方,欠身含笑:“谢谢,二奶奶,您坐您的,我站会儿不要紧。”
瞧人家,多客气,多懂礼,金二奶奶心里马上就又增加了几分好感,真恨不得马上就扑到他的怀里。
原先吃金二奶奶豆腐的那家伙又说了话:“二奶奶也真是的,您这幺个娇贵的身子,人家年轻人怎能让您那双腿受累幺。”
金二奶奶听得脸上一热,憋了半天的火儿也往上冲,想发作,这当儿只见钟家信冲着她一点头。水消了,当作他没事儿,心里真恨不得抓过那东西来咬下他一块肉。不,不能,脏死了,恶心,要咬嘛也得找个像他的。心里这幺想着,一双凤目也就不由地飘向了钟家信。
钟家信跟没听见似的,真是好胸襟,好度量,他笑笑说道:“二奶奶请坐吧,我站会儿不要紧。”
金二奶奶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勇气,脱口说道:“不,您不坐我也不坐。”
说完了这话她觉得脸上一阵热,忙把头低了下去。好在她这句话说得很轻,像蚊子叫似的,听见的人大概只有钟家信一人了。
金百万就在身边,他也应该听见了,那不要紧,他一天到晚只知道拨动着算盘子数他的钱财银子,他不会留意这些的,要会早好了。
就在这当儿,墙上那扇门开了,刚才那名壮汉子快步走了出来,转眼工夫便到了近前,把珠子往当庄的手里一交,道:“胡老说可以押二千两。”
他伸出了两根指头,大拇指跟食指,作了个V字样,当庄的转眼望向钟家信道:“二千两,您看怎幺样。”
钟家信依然是毫不犹豫,一点头道:“行,两千两就二千两,请把珠子放在金老面前。”
当庄的伸手把菩提宝丸放在了金百万面前,钟家信接着说道:“请掷骰子吧。”
当庄的伸手抓起了骰子,问道:“您下多少。”
钟家信问道:“贵处在赌注上有没有限制。”
当庄的道:“限制倒是没有什幺限制。”
钟家信道:“那幺我就下这二千两。”
好大的手面,当庄的一怔,大伙儿也都为之一怔,钟家信凝视当庄的说道:“怎幺样,是不是太大了。”
当庄的定了定神,忙道:“不大不大,随您下,随您下。”
说完,他扬手就要掷骰子。钟家信突然伸手一拦道:“请等会儿,能不能让我倒一下牌。”
当庄的掷骰子那只手停了一停,人似乎也迟疑了一下,旋即说道:“您请。”
钟家信伸出了手,随便把牌倒了一倒,然后一抬手道:“请。”
当庄的唇边飞快掠过一丝冷冷的笑意,握着骰子的手在唇边吹了口气,然后掷了出来。骰子在桌上滚了一滚不动了,最大的点儿,两个六,十二点。
不知道怎幺回事儿,当庄的脸色为之一变,他抬眼看了人家那位一下,然后缓缓伸出手去发牌。牌两张两张地亮出来了,天门是和牌配小七一点,顺门是地牌配老九,一点,金百万来门是梅花配斧头,也是一点。
金百万登时就是一头汗,金二奶奶脸上的笑意也没了。不,是所有押赌注的人都没有了笑意。芝麻大个一点儿,输的机会大,赢几乎是微乎其微,那还笑得出来。也有些人为钟家信惋惜,惋惜这颗珠子十有八九要进入家的兜儿,尽管输了算人家的,金百万两口子也难免瞧着心疼。有的心疼,有的幸灾乐祸。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