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七天,钟氏兄妹没离开过小舟,他们的武功固然获得满意的进步,武汉的态势也到达爆炸的边沿了。
第八天早餐之后,钟惠琴再也憋不住了,丢下筷子,樱唇一噘道:“三哥,五哥,咱们总不能一辈子躲在这里,就算咱们愿意,人家还是不会放过咱们。”
她说的不错,这几天岸上多了一些宿头缩脑的守望者,鲇鱼套附近的岸边也停泊了几艘形迹可疑的江船。显然,他们已被严密的监视,给人像猎物般的围堵着。
是可忍孰不可忍,年轻的固然受不了,两位老人家也大为气愤。杨鹤走出船舱,向天空投下一瞥道:“天气不坏嘛,你们何不出去走走。”
钟家信道:“是,义父,咱们正想向您老人家禀报呢。”
杨鹤道:“那就去吧,到黄鹤楼喝盅茶倒也不错。”
钟家信道:“是,义父。”
上岸之后沿江向北走,走出未及一丈,一只旗花信号忽然冲霄而起,远处也接连亮起旗花,远近互相呼应,声势壮观以极,钟家仁面色一变道:“五弟,看来咱们真该当心一些。”
钟家信神色从容的微微一笑道:“只是些土鸡瓦狗罢了,三哥不必放在心上。”
钟惠琴道:“都是那姓左的搞的鬼,要是再让我遇上,决对不让他再在世上为恶。”
他们兄妹三人以游山玩水的姿态,不疾不徐的沿江漫步,神态轻松无比。但四周烟云滚滚,人影浮动,涌起一片凌人的杀机。
此时钟家信忽然身形一转,改变了行进的方向,他离开了江岸,经武昌的中和门绕城而过,一迳向东郊奔去。
钟惠琴道:“五哥,咱们去那儿。”
钟家信道:“咱们不会水,到江边搏杀不太方便,城外山川广阔,行动自由一点。”
郭于铉道:“对,咱们跟他们捉捉迷藏。”
他们这一行动,大出敌人意料之外,但见旗花再起,哨音频传,敌人似乎乱了步骤。
钟家信微微一笑,道:“三哥,小妹,咱们加点劲,跟他们比比脚程。”
钟氏兄妹经过一阵急驰,眨眼之间在数十里之外了,找碴的确已被他们甩掉,但他们却也迷失方位,不知道身在何处了。此地是古云梦泽,湖泊密布,河流纵横,如非熟习之人,无异走入八阵图中。
钟惠琴樱唇一噘道:“都是五哥出的馊主意,这下可好,咱们连归路都找不到了。”
钟家仁道:“别急,小妹,那边有一户农家,咱们去讨点水喝,顺便打听一下,问一问路。”
打听的结果没有让他们失望,农家叫他们往西走,上了官道后再往北走就可以到达武昌了。
他们依照农家的指示果然找到了官道,但一阵震耳的笑声忽然由官道传来,道:“姓钟的,这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你要逃就应该逃得远一点。”
钟家信举目一瞥,原来是八卦门的浪蝶卢龙,此人是他们兄妹手下的败将,他居然敢如此嚣张,必然有他的仗恃。他们猜的不错,他们这一伙的人数还真不少,老老少少竟有四十多口子。这般人除了浪蝶卢龙,钟家信还另外认识一个,他就是冷泉庄的西院院主无情扇蒋林。
这支队伍是临时组合,领头的却是蒋林,他摇动着掌中的折扇,Yin森森的干笑一声道:“这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本座应该对少侠说一声恭喜。”
钟家信淡淡的说道:“多谢你的恭喜,在下倒想奉劝阁下几句。”
蒋林道:“那好,少侠请说。”
钟家信道:“福祸无门,惟人自招,这虽是两句俚语,却也是至理名言。”
蒋林嘿嘿一笑,说道:“说得好,少侠既然懂得这两句至理名言,你就应该献出《露宝真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难道你要与天下武林为敌。”
钟家信冷冷道:“在下没有《露宝真经》,希望阁下不要误信人言。”
蒋林哼了一声道:“你以飞星迸雷掌伤了王叔,这事不假吧。”
钟家信道:“不假,不过飞星迸雷掌是太上老人的独门绝学,《露宝真经》有没有记载这项绝艺,在下就不知道了。”
蒋林道:“太上老人的武功数十年绝迹江湖,你在那里得来的。”
钟家信道:“我义父是太上老人一脉,如今在下是太上老人惟一的传人。”
蒋林道:“哦,少侠的义父是谁。”
钟家信道:“他老人家从不涉足江湖,在下说出来你也不会知道。”
浪蝶卢龙道:“姓钟的无法自圆其说,咱们不要听他胡诌。”
蒋林道:“好,那位去向钟少侠讨教。”
一名身材瘦长,手挽流星锤,身着齐膝短衫的大汉应声道:“在下讨令。”
无情扇蒋林道:“金大侠请。”
瘦长大汉越众而出,高声道:“雁荡金长庚请郭少侠赐招。”
金长庚是雁荡山主金长炬的胞弟,掌中一枚流星锤近攻远打具有十分强大的威力,在江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