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走了,珠子不要了。”
嘴里说着话,脚下跟着逼了过去。
那两个退出了屋子,往廊檐外退去,手紧握着铁尺,两眼直盯着钟家信,不敢眨一眨,紧张得不得了。
钟家信两手背在后头,跟个没事人似的,一直逼了过去。他刚跨出廊檐,陡然一声沉喝传了过来:“站住。”
一条人影腾掠而至,落在了那两个汉子身边,来人是个瘦高个儿,阴沉脸,森冷目光一扫姓费的,冷然问道:“这是怎幺回事儿。”
瘦高个儿阴沉脸一来,两个拿铁尺的汉子胆气为之一壮,一个铁尺一指钟家信道:“邓爷,这小子不知是哪条道上的,竟敢跑到咱们这儿来吃咱们。”
阴沉脸瘦高个儿哦地一声道:“朋友是哪条道上的,怎幺称呼。”
“我姓钟,路过武汉,你们这儿在牌上坐暗记,在骰子上玩手法,专吃一个,我看
不过去伸了伸手,就怎幺回事。这几位却把我带进后院来想把我搁在这儿,你阁下评评理,这是不是太过了点儿。”
“天下的赌场一个样,尊驾既是道儿上的朋友,就该知道开赌场的指的就是这个。”
“阁下把我当成外行了,开赌场仗的是真不是假,只要是货真价实的真功夫,不但没人会说话,而且还会挑起拇指来说一声佩服,可是玩假吃人那就让人看不过去了,我没在外头当场揭底,已经算是够客气的了。”
瘦高个儿阴沉脸冷笑一声,沉声道:“尊驾说话好冲啊。”
钟家信道:“我说话一向这样,有道是,忠言逆耳。”
瘦高个儿阴沉脸道:“你要放明白点儿,这个地儿不是别的地儿。”
“的确。”
钟家信道:“这是个玩假吃人的地方,而且还有金蜈门撑腰。”
瘦高个人未等他说完,沉声喝道:“你知道金蜈门。”
“这也不是什幺天大的秘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看样子是你来找碴的。”
“随便你怎幺说吧。”
瘦高个儿阴沉脸冷冷一笑道:“我倒要称称你有多少斤两。”
他身躯一闪便到了跟前,抬掌抓向姓费的当胸,五指开合间带着一阵劲风,颇见造诣。
钟家信脚下没动,一抬手向着瘦高个儿腕脉抓了过去。瘦高个儿冷笑一声,突然沉腕变招,一指斜斜向钟家信的胸腹之间划去。别看这是一根指头,要真让他划中,那跟一把刀没什幺两样。
钟家信一只手掌跟着落下,奇快如电,他也伸一根指头,但不是划,是敲,一指头正落在瘦高个儿的腕脉上。只这幺一下,瘦高个儿腕子上跟让烙铁烙了一下似的,疼得发烫,闷哼一声抱腕暴退。
钟家信淡然一笑道:“怎幺样,斤两够不够啊。”
瘦高个儿疼得毗牙咧嘴,额上都见了汗道:“朋友,你……”
钟家信脸色一沉道:“别跟我套近乎,我们是敌非友,只要你乖乖回我的话,我不为难你。”
忽听后院深处有人截口说道:“朋友要什幺只管开口就是,我王某人一向爱交朋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决不会让朋友失望,也从来没有让朋友空着手走路过。”
钟家信抬眼望了过去道:“那是最好不过,请现身说话。”
后院深处暗影里,两前一后走出三个人来,前头两个,一个高大,一个矮胖,都是海青色的绸质裤褂儿,敞领子,扎裤腿。高大壮汉浓眉大眼,一脸麻坑儿,手里托着两个铁胆,骨碌骨碌地直转。矮胖的那个唇上留着两撇小胡子,空着两手,头顶光秃秃的,映着灯光发亮,苍蝇落上去能滑一跟头。
跟在后头的一个,是个穿长袍的瘦老头儿,背有点驼,瘦得跟个人干儿似的,一脸的奸猾色。
三个人走近,瘦高个儿一躬身,恭声道:“大爷,这人……”
高大壮汉一摆手道:“我知道了。”
说着他的目光一凝,望着钟家信道:“朋友姓钟,如果我猜测不错,该是崂山漏网游魂。”
钟家信不以为然,淡淡笑道:“昔日漏网游魂,今日索命无常。”
两个拿铁尺的汉子悄无声息,从他后头抡起铁尺就砸。钟家信身后像长了眼,身子微蹲,左肘往后一撞,右脚跟着踢出,那两个撒手丢尺,闷哼声中爬了下去。
钟家信又逼了过去,边走边道:“谁自信能截得住我,尽可以出手。”
瘦高个儿刚吃过苦头,现在他不敢动,而且一只右手也根本扬不起来,只有瞪着眼往后退的份。
高大壮汉满脸麻坑的说道:“你想怎幺样。”
钟家信道:“在这儿杀几个人,然后放把火。人没了,赌场也没了,干干净净。”
高大壮汉脸色大变,一抖手,两颗铁胆飞了出来,直向钟家信面门射到。
钟家信双手一抬,轻易地抄住了两颗铁胆,高大壮汉扭头要跑,他右手一扬,一颗铁胆先飞了出去:“留神,接住了。”
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