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查盘边储,为陛下分忧,为国辛劳,丁某设法保全,也是应有之义,何必客气。”
“下官蒙陛下圣恩,刘公公提携,自当竭诚报效,呕心沥血,肝脑涂地,宵衣旰食,夙兴夜寐……”吴仪口沫横飞,大表忠心。
“好了好了,给谏忠心赤胆,丁某了然,回京自会禀明陛下与刘公公……”丁寿险些被唾沫星子洗了脸,满心腻味,随口应付一句,便端起茶准备送客。
丁寿这句随口应付,吴仪好似打了鸡血般窜起,“缇帅若肯在朝中美言,下官定当粉身以报,甘为大人马前奔走。”
这官儿怎么当得,一点礼数不懂,从这小子能挖出平凉和宁夏那点烂账看,不像是个棒槌啊,怎么直愣愣的,一惊一乍,丁寿端着那杯茶,也不知是喝是放。
也别怪吴大人急躁,他从陈逵那弄来当敲门砖的银票半路被人劫走,进了花马池又听说了宁夏战况,吴仪虽然初入仕途,对当前形势也有自己判断,宁夏的官场烂透了,若是平时,这几百个官员的罪证虽说能引得官场震动,可还无关大局,可如今鞑子深入边墙,还要指着人家调兵遣将,上阵御敌,把这些指挥、同知、佥事们都下了大狱,军心浮动,会造成什么后果不敢想象,眼睁睁自己的投名状严重贬值,吴仪这一日夜患得患失,头发都白了几根。
吴仪扑通跪倒,从怀中取出一物捧至头顶,“下官身家荣辱皆托付大人,此乃投效之礼,求大人哂纳。”
“这是什么?”上次遇见这么直给的还是程澧,怎么这读书种子也来这套,丁寿瞅着吴仪捧着的蓝布包裹,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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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子的王八蛋。”
丁寿歪在榻上,就着床边高脚戳灯翻看账册,忍不住破口大骂。
“大人您在骂那个?”九儿轻移莲步来到床前,掀开灯罩修剪灯芯。
“骂这班贪心不足,遗患社稷的狗杂种。”丁寿毫不掩饰心中厌恶。
“夜已深了,大人明日还要赶路,早些安歇吧。”九儿柔声劝道。
丁寿轻嗯了一声,沉浸在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里,头也没抬。
幽幽一叹,九儿悄声退下。
翻完几本账册,丁寿掩唇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将账册向枕边一放,胡乱扒了衣服就滚倒在床内。
不多时,鼾声渐起,烛光映射下,一个倩影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
丁寿睡相谈不上好看,四肢大张占了床榻大半,一床棉被早已蹬到了地上,质地上乘的茧绸中衣也扯得开襟敞怀,说打赤膊也差相仿佛。
王九儿拾起地上被子,轻轻盖在男人健壮的躯体上,抿了抿红艳樱唇,指尖若即若离地从清秀的脸庞上滑下,滑腻玉掌摩挲着结实宽阔的胸膛,轻轻探入了被中深处……
“你做什么?”丁寿倏地睁开眼睛,笑吟吟看着妇人。
王九儿一声轻呼,“奴……奴给大人盖被子……”抽身欲走。
雪白皓腕被铁钳般的大手紧紧握住,男人邪邪一笑,将柔荑引向了被内的一团火热巨物,“要盖,便盖得全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