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跑去。
事实上哪有什么娘亲为他求的平安符。从小到大父母从未求他平安,他只有一个给自己买的护身符,还一直戴在梁砚身上。
林逍一步不停地跑着,凭着超凡的记忆,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回到了藏着梁砚的草堆。梁砚依然双目紧闭,林逍吃力地架起他,一步一个脚印地将他搬到路上看到的一个山洞里。
夜幕降临,树林里又冷又湿,梁砚还陷入昏睡未见转醒。林逍用火石在洞里生了堆火,解开梁砚的上衣,掏出身上应急的止血药给他肩膀敷上。然后他蜷缩在梁砚怀里,仿佛被主人接回家的动物一样,整个人埋进他胸膛,眷恋地嗅着熟悉的气味,一如以前梁砚抱着他入睡时一般。
第二天梁砚醒了。他先是感觉到肩膀热热的,歪头一看,敷着贴药。然后又感到怀里暖暖的,低头一看,抱着个人。
梁砚如遭雷击,呆若木鸡。被敌军追捕受伤昏迷后,醒来时好像应该大概不可能是这种场景的吧?!
然后更加晴天霹雳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怀里的人揉着眼醒了过来,喊他:“梁哥哥。”
时隔八年,记忆中那张稚嫩可爱的脸蛋早就长开。但梁砚八年期间思念若狂,怎会认不得他。内心的震惊和喜悦让梁砚几乎说不出话,他呆滞了几秒,伸手捧着他的脸,傻子一般重复着:“林逍,林逍,林逍,林逍……”
林逍看着他,伸出手指叠上梁砚手背,柔声回道:“嗯。”
梁砚双臂一紧,将人用力抱进怀里。动作太猛,林逍一下子撞上了梁砚肩膀的伤口,梁闷哼一声,却抱紧了人,怎么都不愿意撒手。
林逍伸手环着梁砚后背哽咽道:“梁哥哥,我好想你……”他平时打仗受伤也不会掉泪,此时窝在梁砚温暖的怀抱里,晶莹的泪水却倾泻而出,“你走了之后,楚国强行征兵,我们村子里所有男娃都被迫上了战场。我好怕,我梦到你回来找我,你找不到,然后你就走了,再也没有来了……”
“小傻蛋,不会的……找不到我会再来,春夏秋冬都来,今年来,明年也会来……”明明是梦中子虚乌有的事情,梁砚却吻着他的头发无比认真地哄着。
思念没有随着八年的光阴流逝,此时随着委屈得惹人怜爱的言语不断撞进梁砚胸膛,让他恨不得把怀里的人直接揉进身体里,融进自己的血肉,从此再也不要分开。
日久年深的分离没有让他们疏远,梁砚和林逍细细诉说着这些年来发生的事。直到西山日薄,两人就在山洞里抵足而眠。
在战事频发的边境上,他们悄然向上天偷了一段时光。林子里的山洞宛如茫茫大海里的树枝,为迁徙的倦鸟提供一片短暂的栖息地。
第二天一早,梁砚因为肩上的伤口发起了高烧。昨天他带兵突袭楚国营地,此时两人隐匿的山林离楚军不远。
林逍知道军营有药,于是启程回营。回到军队里,他编了个在林子里迷路的理由,把昨天的失踪搪塞了过去。
他在营地里打听到楚国将军下令这几天扎营整顿,心中窃喜。这样他就可以再悄悄潜入林子,多陪着梁砚两天。
这天傍晚,林逍借着巡逻的机会回到了树林。他怀里抱着伤药在林里走着,走到半路却突然下起暴雨。林逍努力在雨中睁大眼睛看清路标往前走,心里牵挂着发着高烧的梁砚,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起来。
天色昏暗,林逍看不太清路,全身湿透地摸索着回到山洞口,跌跌撞撞被绊了一下,被听见声响出来的梁砚一把抱住。
梁砚火热的体温通过肌肉结实的胸膛传来,在他头顶低声说:“都长大了,怎么还爱撞我怀里。”
林逍着急摸他额头:“热病褪了吗?”
梁砚被他的手摸得心猿意马,在山洞口抱着他岿然不动,胡乱应道:“嗯。“
林逍被他抱得感觉自己也要烧起来了:“我带了点驱寒的药……哎你,松手……”
梁砚搂着他的腰,脸颊埋在他脖子里,声音沙哑:“不松。”白天他发现林逍走了,内心兵荒马乱,直到后来看到林逍在火堆旁的灰烬里给他留了字,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就算他再迟钝,昨日重新见到林逍那充盈内心的爱意也让他醒悟透了。两人目前这情况,也不知道以后路在何方,他们很快要各自回营,很难见面了。
梁砚把林逍按在自己怀里,毫不犹豫地开口道:“逍逍,我喜欢你。是我爹喜欢我娘那种喜欢。”
林逍耳朵悄悄红了起来。在分开八年里无尽的思念里,心思聪颖通透的他早就知道自己喜欢梁砚。但各地祸乱四起,百姓流离失所,他根本没抱希望会与梁砚重逢,甚至想到两人就算有幸某天相见,可能梁砚早就娶妻生子,两人终会渐行渐远。
他趴在梁砚怀里,声音柔软地应了声:“嗯……”
梁砚见这反应,福至心灵,自是知道林逍也心悦自己。他托着林逍臀部把人一抱,大步走进洞里:“不需要药,你来给我驱寒吧……”然后猛地低头吻住了他。
林逍羞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