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成年的代价,利益和社会身份的重量压抑天性的热血动,也逐渐将棱角磨平。
说得好听点,这叫成熟和稳重,难听点的说法则是利害和城府。
想到这点,周挺阳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苦笑。
看两个警察准备收拾离开的子,周挺阳提示说:“那两个凶徒怎处理?有一个昨天晚上曾冒充交警袭击我。”
年轻的警察说:“这方面我们已经跟交警队核实过,但由于他冒充警察没有进行招摇撞骗和获取利益,不构成犯罪事实,而且前晚你只是你单方面陈述事件,没有监控录像和第三者的证词,所以我们暂时不能将两个案件合并处理。”
年龄大点的警察合上手上的笔记,高深莫测地说:“关于这个案件我们还要进一步调查,有消息会通知你,鉴于你自己也不清楚两人的动机和原因,我们要等这两名伤者清醒后再行询问才能作出判断。这段时间你最好别离开本市,随时接受我们的问话,你的身份是国家干部,应该懂得配合我们的工作。”
周挺阳听得皱眉,道:“这两个凶徒挟持我家里长辈骗我开门行凶,还不能构成犯罪事实?”
警察气定神闲地说:“这点我们已经向你家的保姆取证,虽然他们的行为有寻衅滋事 < ... rsv_dl=gh_pc_zhidao>的嫌疑,但动机和背景还没了解,还不能将他们定为犯罪事实,必须等这两名伤者清醒后调查清楚才能将案件定性。”
周挺阳心里苦笑。
看这两个警察的口气和态度,非但没将案件放在眼内,甚至将自己也列为有问题的嫌疑人了。
两个警察见再问不出什么新线索,便告辞离开。
警察前脚刚走,汪东东就带宽妈走进病房。
宽妈一见周挺阳,就扑上来问:“小阳,你没事吧?受伤严重不?”
汪东东在旁边笑说:“宽妈,我亲自给周叔叔作检查,他很好,一点伤都没有。”
宽妈犹自不信,说:“怎么可能?我听你叫得很痛苦,怎么可能没受伤?”
说,摸摸周挺阳的脸庞,又捏捏手臂,然后去扒周挺阳的病服裤。
周挺阳得连忙揪住裤子,叫道:“宽妈,我没事,真的没事!这是病房,别闹!”
宽妈这才记得旁边还站个汪东东,讪讪地缩回手。
周挺阳抬眼见汪东东掩嘴偷笑,狠狠瞪了他一眼。
“宽妈,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挺阳用问题岔开宽妈的注意力。
宽妈一听,说气愤地说:“我不就去拿治发烧的方子嘛,刚进电梯,那两个家伙就跟进来,又跟我出电梯。我以为他们是楼住户的亲戚,没管他们,谁知道他们一直跟我到家门口,问:大娘,这是你家吗?我说是,问他们找谁,他们说找亲戚,忘记了楼层,问我能不能请他们进屋喝口水歇一下,我一听就警惕了,说没带门匙,他们说你没带门匙怎么回家,我说我儿子在家里,叫他开门就可以,想可以跑他们了。那两人问你儿子是叫周挺阳吗,我们跟他认识,昨晚才一起喝过酒。我就想你今天早上满身酒气回来,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就说对啊,他病了,正在睡觉,你们不是找亲戚吗?快去,不要打扰他休息。那两个人一听,就马上拨出匕首架在我脖子上,将我顶到门前,然后按了门铃。开始没有动静,我以为你睡死过去,心里还庆幸,结果听到你的脚步声,就拼命叫你不要开门,你开门了。”
宽妈一口气地将整个过程说了个详细。
周挺阳听完后,心里反而暗暗松了口气。
从宽妈的陈述中,凶徒并不了解他的家庭情,也就是说,他们只针对自己一个,家人并不是目标,宽妈只是碰巧遇上了。
至于家庭住址,自己是身份是公开的,说得上是公众人物,阿南只要有心查证,并不能找到。
“要不要打电话让王处长让她回来?”
宽妈问周挺阳。
就算她没什么文化,也知道事态严重,大事得让家里的男人拿主意,这是她这种中国传统妇女的习惯。
现阶段周挺阳更不可能让王薇薇回来了,便对宽妈说:“不要告诉她,免得。你也不要在家里呆了,收拾一下到镇上的老房子里住上些时日,等安全了我接你回来。”
宽妈愕然道:“怎么行?王处长不在家,我走了谁来照顾你?”
周挺阳笑道:“宽妈,我不是小孩,会照顾自己!我平日要上班,你现在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
宽妈摇头道:“我不怕!我打算以后出门都在包里放把菜刀,谁敢动我,我就跟他拼了!”
周挺阳严肃地看她,说:“我说不行!”
宽妈知道他认真了,急忙道:“小阳,宽妈虽然老了,但不等于没用,这不,今天那家伙欺负你的时候,我听到你叫疼,还端起一口锅砸到他背上, 我留在家里能上忙!你就别赶我走,好不?”
周挺阳宽慰她说:“不是赶你走,是让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