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土地征收事项当年是由你负责牵线的,近段时间有没有听过恒泰集团要收购发展当地的消息?”
邱亚明犹自未睡醒的口气,说:“这个啊,确是有些流言,我也打电话给唐湾镇的镇长问过,不过他电话里说得不是很清楚,我正打算过几天亲自去一趟看看。”
周挺阳没好气地说:“还要拖几天?你今天就马上去一趟了解情!”
邱亚明顿时清醒了,急忙道:“我说老大,你没看新闻吗?上周暴雨,山洪将通往镇子里的唯一条马路毁了,这些天还在修路,我总得要等路通了才能去。”
周挺阳想了一下,新闻报道确有提过这事,只是自己没上心,便说:“不是每天有一趟火车经过镇子吗?坐火车去。”
邱亚明即时怪叫道:“那是窄轨绿皮火车,每站都停,走得慢,从市里到唐湾镇那五十多公里要走上大半天,而且人特别多,我可不想跟那些拖鸡带鸭的老乡们去挤几个小时!”
周挺阳骂道:“以前当兵的时候你没坐过绿皮车?出来工作几年就受不了了?”
邱亚明唉声叹气道:“当兵距离现在都快二十年了,我现在老了,捱不住那种苦。唉,要是当年武术团能继续办下去,赚到大钱,别说火车,说不定我还能买驾私人飞机飞过去。”
周挺阳知道他又在借机抱怨,正想训过去,听到后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他回过头一看,见洞开的门边站一个少女,顿时呆了呆。
少女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很年轻,二十出头光景,青春饱满,不大不小的胸部微微地起伏,还未待周挺阳开口问,少女先自报门户说:“周局,我叫洪雅诗,是给小邓姐替班的。”
周挺阳这才记得昨天临出门时小邓提过要告假,给他找了忙的临时助理一事,便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正想继续拿邱亚明开涮,赫然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不禁有点恼火。
洪雅诗见周挺阳的脸色不好看,便低下头不敢再开声说话了。
周挺阳意识到自已绷得紧紧的脸孔新人了,便放缓声音说:“我就叫你小洪吧!刚毕业参加工作?”
洪雅诗脸露羞色地说:“去年毕业,通过考公务员进来的,一直在楼下的后勤部。”
周挺阳道:“好!小邓有给你交待这边的工作要求吗?”
洪雅诗说:“邓姐已经跟我谈过了,周局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周挺阳想了想,说:“麻烦你我订一张今天到唐湾镇的火车票。”
洪雅思点头答应,又问:“到唐湾镇出差吗?需要我陪一起去吗?我对那边比较了解。”
周挺阳疑惑地望向她。
洪雅诗解释说:“我老家就在镇子里。”
周挺阳心想运气真好,捡了个带路党。
体育训练基地项目虽然是五年前定的计划,但几年来仅限于计划意向而没有具体执行实施,因为项目未正式推动,所以周挺阳将洽谈联系事宜交给局里最?所事事的邱亚明负责,邱亚明虽然纪律懒散,但办事还算稳妥,一来二去的,就跟唐湾镇谈好了条件,这让周挺阳更放心将前期工作交给他全权处理了。
“行!”
周挺阳颌首道:“可能要过一晚才能回来,你要有准备。”
洪雅诗答应离去。
送走了洪雅思,周挺阳又习惯性地将座椅转向窗外,手中轻轻的按打火机,组织思路。
从窗外向下看,就是体育局的大门,上班时间快到了,各式车子正陆续驶入,而门岗处,有两个少年正跟门岗大爷争执。
周挺阳凝神看去,其中一个少年的体态很象昨天才送走的成嘉和。
正怀疑是不是看错,台上的座机就猛然响了起来。
周挺阳拾起话筒,里面传来看门大伯的声音:“周局,昨天那个小孩又来了,我不让他进,他非的说是你约了他见面。”
周挺阳心里不禁窝火,想直接说不见,但想想要是这小子死缠在门口闹事不走,也不象话,便说:“让他进来。”
放下电话不久,走廊外便响起了脚步声,成嘉和瑟缩地从门外探进头来,叫了声:“阳叔叔。”
周挺阳寒脸说:“进来,把门关上。”
这种半大不小的孩子说话百?禁忌,周挺阳可不想让单位里的人听到他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而产生误会。
成嘉和先走起来,后面跟个年龄相近的青少年,个头比成嘉和稍高点,男性气质也明显些。
“又想闹什么?”
周挺阳按捺火气,问。
成嘉和先是回头看了后面的少年一眼,又看了周挺阳一眼,支支唔唔不敢开口。
后面的少年扁扁嘴,开口说:“你就是和和的新老公?”
“什么?再说一遍!”
周挺阳脸罩寒霜,喝道。
那少年给他威严的脸孔了,不敢再开口。
周挺阳再看了一眼成嘉和,转头问那少年:“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