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了,过了五一假就能收到法院传票
了。
完了又对我说:「林林放心,只要把集资款还上去就没什么大问题。」
整个过程母亲没说一句话。
而我,只是埋头苦干。
5月5号下午举行闭幕式,由赞助商亲自颁奖。
像生产队发猪肉,我分得了两块奖牌和两张奖状。
晚上学校弄了个庆功宴,请整个田径队啜一顿,主要校领导也齐到场。
又是没完没了的讲话,我实在受不了,就偷偷熘了出来。
在路上烤了两份香辣串,边吃边往家里赶。
到了家门口,大门紧锁,我立马有种不祥的预感。
掏钥匙开了门,家里黑乎乎的,只有父母卧室透出少许粉色灯光。
我径直进了厨房,找一圈也没什么吃的,只好泡了包方便面。
期间我下意识听了听,父母卧室并没有什么响动。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真是个傻逼,疑邻盗斧。
泡面快吃完时,院子外传来了由远而近的响动,随后,那慢条斯理的脚步声
让我心里一沉。
陆永平踱进院子,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挺着个大肚子。
这个人这么肥,又有这么大的一个肚子,总是让我惊讶,以为他随时会摔倒。
他笑着说:「哟,小林,怎么,还没吃饭?」
我没搭理他。
他干笑两声,拉了把椅子,在我身边坐下:「走,姨夫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随便说。」
我把面汤喝得刺熘刺熘响。
他自讨没趣,只好站了起来,说:「亲外甥啊,有啥难处给你姨夫说,没有
过不去的坎儿。」
撩
起门帘,他又转过身来:「你营养费花完没,不够姨夫再给你点。」
我说:「没鸡巴事就快滚吧。」
把自行车推进来,我又到街上转了转。
路灯昏黄,10个有6个都是瞎的。
沿着二大街,我一路走到了村北头,那里是成片的麦田。
小麦快熟了,在晚风里撒下香甜的芬芳。
远处的丛丛树影像幅剪贴画。
再往远处是水电站,灯火通明。
此刻天空明净,星光璀璨,我一阵悲从中来,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
直哭得瑟瑟发抖,心绪才平复下来。
抹了把脸,清清鼻涕,我转身往家走。
远远看到母亲站在胡同口,我快走近时,她一闪身就没了影。
进了院子,母亲在厨房问我怎么没吃饭。
我说吃了,没吃饱。
她问我还想吃什么。
我说现在饱了,就进了自己房间。
脱完衣服躺到床上时,母亲在院子里喊:「不洗洗就睡啊。」
母亲是语文教研组副组长,虽不是班主任,但带毕业班的课,临高考,也挺
忙的。
以前午饭,我经常去找母亲蹭教师食堂,那次五一节后我就老老实实呆在学
生餐厅了。
学生餐厅的伙食众所周知,有时候实在忍不住就让走读生帮忙从外面带饭。
陆永平又到过家里几次,每次我都在,他一番嘻嘻哈哈就走了。
关于陆永平,母亲绝口不提,我也绝口不问。
这个貌似并不存在的人却横亘在胸口,让我喘不上气。
五月末的一天,我晚自习归来,在胡同口碰到了陆永平,应该是去往我家方
向。
我车子骑得飞快,吓得他急忙闪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
看清是我,他才说:「你个兔崽子,连姨夫都要撞。」
我进院子时,母亲正要往洗澡间去,只身穿了件父亲的棉短袖,刚刚盖住屁
股,露出白皙丰腴的长腿。
看见我进来,她显然吃了一惊,说了句回来了,就匆匆奔进了洗澡间。
短袖摆动间两个肥白硕大的臀瓣似乎跃出来,在灯光下颠了几颠。
我这才意识到母亲没穿内裤。
发愣间,身后传来陆永平的笑声:「我说林林,别堵路啊。」
停好车,我上了个厕所,发现鸡鸡已经直挺挺了。
陆永平在外面说:「林林,吃夜宵好不好?」
不知为什么,对于刚才的母亲,我突然就生出一股恨意。
一种屈辱感从胸腔中冉冉升起,让我攥紧了拳头。
我到厨房洗了洗手,转身出来对陆永平说:「滚远点。」
随即一拳挥出去,我姨夫嗷的一下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