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楚无过
2020年11月1日
字数:10019
我的童年与大多数同龄人并无二致。
儿时琐碎的记忆中,印象深刻的莫过于母亲自行车的车铃声,和每次坐在母
亲膝头怀里,那首百听不厌的童谣「月亮牙儿,本姓张。骑着大马去烧香,小马
栓在梧桐树,大马栓在庙门上……」。
后来上了学,盼望母亲接送我上下学便成了最开心的事情。
记得有次小学数学比赛。
时间是初春。
白天仍然较短,晚上很长。
按照惯例,比赛结束,我到隔壁的二中教研室找母亲,母亲没在。
问了几位老师,都说,放学后,没看到母亲。
后来门卫室的钱姓老大爷告诉我:「你妈下了课大约半个小时后,就骑着自
行车回家了。她没跟你说?」
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
这时刚好陈老师路过,看到了我站在校门口,就说:「你看看,都怪我,忙
的把这茬给忘了。你妈让我告诉你,她有事先回了,让你比赛完自个儿回去。」
学校离家其实并不远,大约两、三里路的样子。
当时天已经黑得不像话,还刮着风。
实际上,这条路,母亲带我骑车走过很多次。
从二中出门左拐,路的尽头就是小学。
在小学的路口右拐,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经过两座桥后,前面就是正对
水利局大门的那条环城路。
这倒也没啥,唯一害怕的,就是第一座桥旁边的那片坟场。
听说县公安局以前在那枪毙过人。
有个傻逼说,每到月黑风高的晚上,时常有Yin魂飘浮鬼火飞舞。
那天也不巧,这段路的路灯刚好坏了,气氛更显得Yin森。
路上几乎没任何行人。
风高月黑,独步乱坟岗,毕竟还是头一遭。
经过那片坟场时,我总听到后面还有另一双脚步声,老觉得有人跟着。
勐然回头,除了夜间那条惨白的柏油路,就坟场里几处黑森森的凸起,像女
人的ru房。
前一半路,我不知道是怎么走过来的。
后一半,好歹听不到后面的脚步声,却又勐然想起,鬼魂没有脚,又哪来的
脚步声?于是感觉那个影子总在,而且离我越来越近,似乎伸出爪子要来抓我的
脖颈。
我禁不住脖子一缩,脚步加快,连走带跑地往前冲。
我不敢回头,怕一回头那个影子就会直接冲到我的脸上。
后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两个手背过去托着书包,狂奔起来。
直到到了那个小桥之上,才稍微放慢了步伐。
小桥过去的街道两边,分布着一些小商店。
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晃荡,路上映出了昏暗摇曳的树影。
沿着路边,远近耸立着几棵老槐树,这个季节树叶基本上掉光了,新芽尚未
长出。
光秃秃的树枝,当风掠过,树枝间发出沙沙的声音。
伴随低沉的呜咽,仅有的几片叶子,随风摇摆,保持着可笑的坚贞和活泼。
桥这头的灯光,映的坟场那边更加昏黄一片,我才发现头上全是汗。
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热汗。
管它呢,反正最艰难的一段已经过去。
谁曾想这时,桥下面突然一阵急促的响动,伴随着女人的呻yin和男人的喘息
,若有若无。
在寂静暗夜的呜呜风声中,显得尤为凌乱而突兀。
这声音让我一度认为桥下有人大病初愈后又哮喘发作。
然而接下来传过来的一句话,异常清晰,却使我落荒而逃。
「用力,不管了……快点使劲干我!」
一时间连脚下的水泥板桥都在抖动喘息。
说不好为什么,那种颤抖而欢愉的声音,总让我想起「地动山摇」
这个词。
以至于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努力想起,这个似乎非常张狂又耳熟声音的主人
是谁。
回到家,发现家里人已经在吃饭。
母亲连声说,林林回来啦,就赶紧起身盛饭。
神使鬼差地我鼻子一酸,心里顿觉委屈。
于是撇撇嘴,慢慢地,一步一顿往母亲身边挪,靠在了她身旁。
母亲什么也没说,把我揽入怀里,轻轻抱了会才吃饭。
那天晚上,我遗Jing了,人生第一次。
早上起来,掀开被子,杏仁味扑鼻而来。
把shi漉漉地裤子胡乱塞在了枕头下面,我就着急忙慌地上学了。
晚上回到家,拿着那条充满腥味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