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呕吐的欲望。
摸出来之后缓缓凑近林岑朗的手指,试着解锁,左手食指和拇指两根手指竟然均不成功,再来三次次数就要达到上限,林岑朗的右手平搭在腹部,不像左手闲闲地垂在半空,不好取指纹。
夏棉四肢冰冷,腿脚发麻,苍白的脸颊被冷汗濡湿。他提着一口气慢慢拿起了林岑朗的右手,整条胳膊控制不住地细微颤抖着,以蜗牛一般的速度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拇指贴上了解锁键,手机屏跳出来的那一刻夏棉差点一屁股跌在地上。
他在狗的注目礼下缓缓起身,蹲久了腿脚麻得厉害,如履薄冰地步步后退,见狗始终没有多余的反应脚步轻而敏捷地躲闪进了储藏室关上了门。
打开拨号界面之后,正要飞快地输入时手指却顿了顿,先给俞骁打了过去。
他不确定俞骁的手机是不是在爆炸中给毁了,是不是暂时收不到国内的消息,嘟声一直响到最后,只换来冰凉的女生机械道:您拨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他坐在小床上,牙齿在唇内的软肉上胡乱地啃咬,不一会儿就是满嘴的腥甜味。他不记得姚叔他们的电话,也不知道褚时立他们的电话,想了会儿给俞骁发了条短信过去。
“俞骁,我是夏棉。听说你被炸伤了,我很担心你,你要好好在医院养伤接受治疗,不要像以前一样病还没好就乱跑。”
“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收到这条短信,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收到姚叔和邵大哥他们的消息。你知道以后千万不要生气不要着急,稳定情绪,你颈后的腺体很脆弱。”
“我知道了你被调去塞国还一而再地受伤都是因为我这件事了,我很愧疚也很抱歉,但是我很讨厌这里,我每分每秒都控制不住毁了自己的欲望,但我怕那样会毁了你……还有就是联军里好多你父亲的人手,不知道你察觉到了没,多加小心和警惕。”
“这个手机号就是把我带走的人的手机号码,你不要回复。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好好活着,你好好养伤,然后来救我,我等你。”
他时不时抬起头来望向门口听门外的动静,最后这一条反反复复删删改改,一会儿把“我等你”三个字加上,一会儿又删掉,最终眼一闭心一横发了出去。
发完之后他又飞快地删除通话记录和聊天记录,给江雪墨拨过去电话。
电话每嘟——一声,他的心跳就上一个台阶,忐忑得心脏几乎从喉咙里跳出来。
“喂,您好,请问哪位?”
熟悉的柔和温雅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电波使那声音微微变形,闭上眼,就能想象到那人拿电话的姿势,接电话的表情。
夏棉的眼泪夺眶而出。
不知是想念,还是因为受了伤很委屈。
“喂?您好?”
“哥……是我……”
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息。时隔将近半年的时间,再听到这个声音,江雪墨的心脏一下子就跳停了,他拿着话筒的手微微颤抖起来,看了一眼吧台两个名为咖啡师实为保镖的人,转身去了后厨,“夏棉,怎么给我打电话?”
夏棉那只裹满纱布的丑丑的手在腿上胡乱地磨蹭,“你现在还在芸城?和……他一起?”
“嗯……”
“可……叶寒宵不是失踪了吗?”
江雪墨呼吸一窒,夏棉发现了?!怎么发现的?!他该说什么?!要不要解释清楚?
就这么纠结良久之后,他突然为自己的自私感到心惊,都已经出口伤人了,再来从头解释当初的事情,不过是让夏棉多一层负罪感而已。
一步错步步错,从他错误地向叶寒宵低头开始,再到一味地向叶寒宵妥协冷暴力夏棉数月对夏棉隐瞒一切,最后到向俞骁低头重伤夏棉为止,他已经把路走死了,如今不是一两句解释一两句抱歉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把夏棉带回来和好如初的关系。
“……你听谁说的他失踪了?”
“他……家里人。”
江雪墨迅速地整理思路,绞尽脑汁地想怎么回答他,这时身后的帘子被撩开,高高大大的Alpha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江雪墨恶心得皱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家里情况复杂,只是暂时性地不想烦家里那些事而已。”
电话两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让人尴尬让人窒息,一种以前从来不会出现在他们两个之间的氛围和情绪。
“我给你打电话”,夏棉深吸一口气抹掉脸上的水痕,率先打破了沉默,“是想告诉你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了,一定不要隐瞒,就算你不想告诉我,谈云烨一定会帮你,而且他一定能帮得了你。”
江雪墨猛地闭紧了嘴巴,喉结上下用力滑动。眼泪成串地滚落,“……嗯。”
“那……就这样,再见,哥。”
江雪墨不敢张嘴,怕冒出来全是气音,话筒里已经是忙音,他哽咽道:“再见,棉棉。”
夏棉把手机号拉黑之后删除了通话记录,来不及感伤惆怅,悄悄溜回了客厅,蹑手蹑脚地把手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