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段剁成肉泥啖肉饮血打入十八层地狱般的凄怆恨厉!
“我杀了你!!!!!!!!啊!!!!!!!!!”
那一刀似是凝聚了生生世世誓不为人的决绝恨意,寒光蹭地狠狠劈下!!!
咚!
地一声,夏棉从沙发上狠狠摔下,撞得那面目狰狞的脸瞬间呲牙裂嘴,更加狰狞。
他眨了眨眼,入眼是光洁的地板,一尘不染,晨光洒进来从锃亮的地板反射进他眼里,刺得他眼睛止不住地流泪。
他揉了揉紧绷绷的太阳穴,那种要杀人碎尸的恨意和词不达意的心碎欲绝、恐惧胆寒还未退散,让他迟迟陷在这种恨极怒极痛极悔极的情绪巅峰里不得脱身,心有余悸。
桌上还有喝剩的半瓶水,夏棉缓缓坐起,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好半晌,才稍稍平复。
而身体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罢工。
两条腿像是被生生截肢成好几截又强行缝合起来,关节处锉刀磨骨似的钝疼,一动,好像被磨下来的骨头渣似乎能灰尘一样地扑簌扑簌抖落一地。
从前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一点东西没吃,咕咚咕咚灌了三大桶冰水,胃也开始翻腾闹腾。头就更不用说了,额前和太阳穴处的神经绷绷跳得几乎要弹射出来。
夏棉白着脸咬牙从沙发上坐起,像个耄耋老人似的脚不离地地挪去了浴室艰难地洗漱完毕,随手拿了个面包和果汁身残志坚地上学去了。
晚上打视频电话的时候,夏棉点了点屏幕,“哥,你在哪儿呢?方便叫我看看你那个女同学吗?”
江雪墨拿手机简直是死亡角度,怼着那张脸360度无死角的脸愣是拍出第361度死角。
“她害羞,不想见人”,江雪墨笑道,“我现在在她租的公寓里呢,放心吧。”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超级超级可怕”,夏棉趴在床上晃着腿,一想起来脸色还是难看。
“怎么啦?”
“我梦见我们还在温城,下着雨,我到处找你找不到,去了学校,去了你打工的地方,最后回到家的时候,江渡横把你——”梦里那恐怖无比的画面在脑海浮现,瞬间叫夏棉打了个寒噤,说不下去了,“把你害得很惨,我很怕,怕你丢下我。”
整整两天,夏棉都被这个堪比炼狱般的噩梦魇着,梦虽然是假的,但是那种呕心抽肠、悲痛欲绝的心碎之感却是真真实实的,并且是极度激烈剽悍的。
因为这梦正戳痛脚,这是夏棉最害怕最害怕的事情。
害怕他一个没看住,江雪墨就出了点什么意外,他的心肝他的眼珠子就被别人残忍伤害。
这比直接伤害夏棉还要令他痛苦,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江雪墨此生的蹇舛磨难全都改写到自己身上来,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求他平安顺遂。
夏棉一眨不眨地望着电话那边的江雪墨,“哥,你相信吗?保护你,我一定会以命相搏。你是我最最最最重要的人,如果你出什么事,我一定不能独活。”
电话那边变得非常安静,江雪墨似是用手指挡了会儿摄像头,好半晌,他才重新出现,嗓音微微沙哑:“我相信。”
……
指尖灵活上下翻飞,两根银针挑着毛线交织飞舞,织出来的围巾才刚刚三指宽,但花纹却是漂亮又精致,针脚工整又密实。
“哇塞~好漂亮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那灵活修长的手指一抖,针脚就出了错,夏棉过于专注,吓得打了个激灵。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抱歉。”那人双手合十道,声音水灵又甜美。
他摇摇头,“没事。”
那人自来熟地在夏棉身边的长椅坐下,弯腰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偏头看他,“我刚刚在湖对面看了你好一阵,你是在给自己的Alpha织?”
“不是”,夏棉头也不抬,盯着手里的东西投入得很。
还有两个月江雪墨生日就要到了,他想给他织个三件套,围巾、帽子、毛衣。工程量大,时间又很紧,他还不敢在家里织,怕江雪墨提前发现。
江雪墨出生在一个下雪天,送围巾这些简直再适合不过了。只是以前他有心无力,这三年,稍有了点闲工夫,别的没练,一手织毛衣的本事倒是练得炉火纯青,各种花纹织法信手拈来,织起来又快又好,连俞骁那样眼光高的不行的人也看上他这手艺,死乞白赖非要他给他织一条围巾。
夏棉那时被他威逼利诱缠得头疼,就故意恶作剧整他,给俞骁织了条死亡芭比粉的,上面还勾了两只小白兔,坠着两颗毛茸茸的小白球,一动就会轱辘辘地晃来晃去。
只不过被俞骁教训得很惨就是了——让他浑身一丝不挂,只围着条粉嫩嫩的围巾,玩了一晚上的羞耻Play,那两个毛茸茸的小球在各种地方滚来滚去,简直成了用来折磨夏棉的什么情趣道具。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围巾和俞骁都已经不见了,夏棉后来再问他围巾去哪儿了,俞骁就只会眯起眼用那种狩猎时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