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城很小,不种桂花树。也因如此,身为Beta,在遇到俞骁之前,他从没闻到过自己寡淡的信息素究竟是什么味道。
他也没有收下过谁的花,因为他不想收下那背后的心意。
但是,就这么愣神的中间,他就已经错过了拒绝的最佳时机。
不过也没事,俞骁反正是随便捡的,那时的他想。
“谢谢,很漂亮”,他道了谢,胸口热烘烘的,有些感动。
尽管俞骁只是随手一举,但对他来说这份礼物的意义的确是特殊的。
毕竟,不论对谁来说,信息素都是一种隐秘而私人的东西,人们天然地对自己的信息素有种特殊的感情,不论那味道到底有多寡淡。就像鸟类天然爱惜自己的羽毛,不论那颜色多么朴素。
说不喜欢不在乎,都是假的。
俞骁似是勾唇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自己长度已经非常超标的头发,“记得你会理发?帮个忙么。”
虽是询问句,行动却强势到不容拒绝。无论他好说歹说怎么说自己没用过推子,不会剃寸头,他都被俞骁赶鸭子上架似的强塞了把推子。
他万分后悔收了花,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强行推脱也不大好意思,只好念经似的反复跟人确认,“要是推秃了不能怪我。”
佘阿姨他们三个凑在一边看热闹。
俞骁的颅骨饱满,头型完美,推起来其实很顺畅,但他不敢懈怠。要是一个不小心给俞骁剃成斑秃,恐怕后果就是俞骁一怒之下给他剃个同款鸭蛋。
他半点没注意到,围观的三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
他正弯着腰聚精会神地要剃额角和鬓角的时候,一条手臂圈忽然环到了他的腰际,他没防备,手上一抖,力道没控制住,推子就在那太阳穴处重重划了一道,剃秃了一条长痕。
“你干——”他吓了一跳,手中的推子掉落在地,嗙啷啷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句惊呼没来得及说完。
因为环在他腰上的手臂遽然发力,俞骁直接把他面对面带进了怀里。
他愣住了,大脑一阵当机,“俞骁你干什么?”
“我想要,你……的信息素。”俞骁在他的唇上说道,唇瓣开合时,他口腔中被漱口水冲得极淡的烟草味都顺着他微张的唇瓣钻进他的喉管。
一种带着点腥和甜的味道,无端地……暧昧淫靡。
两道幽深黢黑的眸光紧紧锁着他的双唇,像饥肠辘辘的野兽见到中意的猎物,捕猎时两眼放光般的兴奋凶残,和急不可耐般的欲求不满。
什么欲望,那时的他不会细细分辨,情况也不容许他仔细分辨。
他的下巴快被俞骁捏碎了,反应过来之后只能竭力抗拒躲闪,“这样、不行!用腺体!”
此一时彼一时,于那时的夏棉而言,他可以提供腺体甚至可以提供肉体,但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献上吻。
那时的他,以为对于俞骁这种Alpha来说,唇齿交缠或许只是获取信息素的一种标记方式。但对他这种尝不出信息素味道的Beta而言,接吻是只能与心爱的人做的事,因为那更像是对灵魂永不磨灭的、深刻的浸染。
在这彼强我弱的对峙中,俞骁的腺体暴走了。
他承认他很矫情,矫情得让人麻烦,这点坚持在他看来也很无聊,很幼稚,很可笑,从他“选择”打开双腿献上肉体的那一刻,从他签署了那份条约之后,他就已经没有选择权了。
他放弃了那蚍蜉撼树般的挣扎,崩溃和绝望却铺天盖地压下来。
他承认他没出息,非常没出息,因为他差点哭了。
为这么一点幼稚可笑的坚持差点哭了。
他可笑得像被小混混霸凌得鼻青脸肿磕掉大牙却还是不肯松开手里那颗糖果的小孩。
而他不肯放弃的原因,仅仅是因为那是他仅剩的最后一颗,最珍爱的一颗。
一直死钳在他下巴上的手却在此时却突然松开了。
俞骁直接把他扛上了二楼,那一次,他才知道,以往俞骁都是很收敛的。
也或许,他是在故意惩罚他。
恍恍惚惚之中,他忽然想起床下面还藏着无数张江雪墨的肖像。
隔着一张咯吱咯吱激烈晃动的床板,他栩栩如生的、心爱的墨墨正用那双澄净含笑的月牙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们。
耻意瞬间拉到满值,排山倒海,铺天盖地。
压在他身上冲撞的Alpha却仿佛越来越兴奋,“你里面在使劲吸我。”
他听见Alpha低沉沙哑的声音深深喘着叹了口气,浸染着饱胀的亢奋的情欲。
“想让我she?”俞骁艰涩地抽动,紧接着狠凿了他一下,“嗯?”
“嗯啊——”
“she在里面?”又是一记狠狠的穿凿。
“啊唔……别……换个地、方换个地……方啊——”
“哪里?”顶撞的动作似乎凝滞了一刹那,俞骁倏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