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地笑了一声。
梁以庭望着远处,许久后道:“文嘉,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十七年前,如果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这么多年都无法对你忘怀,那么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会把你藏进心底,谁都无法触碰你。”
“……”
“可时间回不去了。你知道我有多想忘记你吗?每一次,我不择手段,都以为自己可以把你忘掉,可每一次,你都在我这里扎进去更深。”他指了指心口,看着他:“你何尝不是我的噩梦。”
“梁先生是在怪我?”
梁以庭平静地望着山下璀璨灯火,嘴角浮出一丝苦笑,“我怪你让我魂牵梦绕,却偏偏唯独不爱我。”
李文嘉望着他侧脸,纤长睫毛,隽秀眼尾,下颚轮廓分明,是雕塑一样清冷倨傲的线条。而此刻他眼中闪着星光,柔和得能融化冰霜。
“文嘉,你不用再与我怄气……”
他的话语隐没在突如其来的烟花声里。
山下的游乐园举办烟火嘉年华,开始不停歇地燃放烟花,花朵在天际绽开,清晰万分。
梁以庭的声音变得有些不真切:“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无论你想过哪种生活,你想和谁在一起,我都希望你开心——”
如果说这个世界最不可理喻的是爱情,那么比爱情更不可理喻的,是他与梁以庭。
仿佛有奇怪的引线在拉扯,回忆毫无滞涩地跳跃回中学时代,那场篮球赛,那个黑暗的、透着一缕莹白月光的器材室。
李文嘉吻了他,毫无预兆地倾身吻住了他的双唇,堵住了他的话语。
等回过神来,脑海里只闪过三个字:疯了吧。
梁以庭的眼睛微微睁大,那一瞬整个人都像被定住。
等李文嘉想要落荒而逃,他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了他,不由分说按住他的后脑勺,将那个吻加深。
李文嘉挣脱不得,只感觉星空在旋转,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他的舌尖探入他齿关,扫过敏感黏膜,与他纠缠在一起,而后轻轻地吮咬他的唇。
李文嘉的身体在热烈的亲吻中难以自持地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梁以庭终于松开他,他的双唇在月色下泛出光泽,胸口微喘着起伏。
“你没有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他问道。
在不知不觉中已变了姿势,李文嘉靠在他胸前,感受到他激烈心跳,一时没有回答,随后他的手指覆上他胸膛,轻笑道:“知道我为什么约你来这里吗?”
“……”
他的声音有些飘,亦真亦假道:“我要把你杀了,然后挖个坑埋起来,弃尸荒野。”
梁以庭听他胡言乱语,亲吻着他额头:“我知道那条消息不会是你发的。”
李文嘉微滞,而后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梁以庭在他发际吻了吻,“那你刚才算什么?”
“……”
“文嘉,你对我不是第一次这样。”
他话语落下,亲吻顺着脸颊,又一次落到他唇上,而这一次他不再只是单纯地亲吻,手直接爱抚到他胯间,隔着布料揉捏。
李文嘉本就已有了些反应,被他一阵爱抚,熟悉而陌生的快感便如棉花糖的云朵,轻盈而柔软地将他裹住,层层暖意下还泛着甜。
梁以庭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声音染着浓重情欲,低沉而微微沙哑:“我想死你了。”
手随之伸进他衣摆,一寸寸抚过他的身体,肆无忌惮地摩挲。
李文嘉推了推他,没有推开,而欲望如同火焰,不消几下撩拨,便自下腹燃烧一路蔓延。他的推拒全然是欲拒还迎,手指扭曲地攥紧了他的衣襟,很快便低喘着微微挺起了身体,随后敏感处如愿得到抚慰,整个人都战栗起来。
梁以庭一手揽着他,一手在他胸前爱抚,指尖几下划蹭过他乳尖,就已将那处挑逗地肿胀硬起,而后手掌覆上一心揉弄撩拨。
两人唇齿相依,不消片刻,李文嘉便好似张口迎他,轻吮他舌尖,梁以庭血脉偾张,猛地吸了口气,将他压至身下,亲吻愈发激烈,李文嘉软舌主动缠上,手臂也不由圈住了他颈项,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或许纯粹只是原始欲望作祟,他们月余未曾相见,期间也不曾发泄过,而无论如何,在一个多月以前,二人还如胶似漆,犹如蜜月般的彼此缠绵相爱,尽享人间极乐。
幕天席地在广阔星河下,梁以庭褪尽他下身装束,缓缓契入,与他合为一体,内壁紧致高热,生涩又热情地含吮着他,勾着他进到最深处。
李文嘉意识迷离,透过他宽阔肩膀,望见月华如练,无数星辰闪耀,炫目生花。
身体随着愈发激烈起来的冲撞而晃动,他的低吟一声声入骨酥麻,有细碎花瓣簌簌落下,落在他眉梢发鬓,又被辗转的亲吻带落。
片刻,他的呻吟忽的颤了一下。梁以庭手指恰是抚过他颈侧,见指尖沾了一丝浅淡血迹,动作缓下来,随后从他颈侧扯出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