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改,但我还是常常怀疑,”彼德莉娅摸着膝上的那本厚厚的鎏金封皮的魔法书,转头看向了院内:“那件东西,真的值得我们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拿吗?就算它再怎么强大,它也仅仅只是一件兵器,并不能替我们打败敌人的千军万马——更何况它现在已经损坏。虽然这些年来斯福尔扎的老鼠被我们干掉了不少,但最关键的阿兰特菲尔当局始终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便意味着他们在城内的情报网一直都仍能运行。莫特多罗那条毒蛇一贯精于此道,我不相信他布置的属下会无能到对我们的动静一无所知。”
“不,殿下,裂金之刃绝不仅仅只是一件兵器;”伊文斯爵士猛地抬起了头,“它和您现在放在桌上的熔金之手一样,是黄金君王的传奇武器,吉诺维斯的王权象征。它在二十年前的混战中没有落入敌手,而是掉进了河底不知所踪,却又在今天被罗翰妮修女找到——我相信这一定是光辉天国中的上主的意志。命运的指引使两件染金君王的传家兵器再度回到正统继承人的手上,这难道不是天主意志的体现么?请您相信我,殿下。我们在拉夫瑞特的支持者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少:金牙岛的比尔子爵这些年里多次与我们暗地通讯,而高角公国更是一直都是我们的坚定盟友——高里奥大公没有公开反对克劳迪森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他的次子尚在克里森城中为质。当人们知道王权的象征重新聚齐在您的手上之时,马文·克劳迪森和布里奥那个杂种的屁股绝对不会还能继续坐得安稳了。而至于说裂金之刃所受的损坏——这恰好是殿下您的能力可以修补的,只要我们能够弄到足够的材料。”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彼德莉娅怅然地望向远方,然后苦笑着看了看自己腿上的魔法书,和一旁桌上的一件独特的橙金色臂甲。
吉诺维斯家族三件最重要的宝物,被自己的父亲亚伦王子带出来了两件。
这件橙金色的臂甲名为熔金之手,与裂金之刃是一对传奇魔法兵器,它们的第一位主人正是破晓英雄之一的吉斯卡特开国国王,黄金君王贝尼克·吉诺维斯。这熔金之手是一件极为独特的武器,它看上去是一件外观装饰极为精细华丽,零件结构复杂,会比一般的板甲更严密地包裹住整个右肢前臂的臂甲;而其实际功能,乃是一件堪比传奇法杖的施法媒介,配合上吉诺维斯的染金之血使用,则还可以施展出许多传奇法
杖都做不到的强大功能。
熔金之手的甲件主材料完全由精金制成,附魔纹理则是用最上等的阳性魔淬耀铜雕镀而成,臂甲各处镶嵌有二十余颗极为稀有的不同种类的小型魔法宝石,其做工之精良,工艺之独特,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超出了第三纪元的符文工匠的理解。它和裂金之刃的铸造者皆不明确,古老的记载上只说是贝尼克国王在神启的指引下找到了这两件武器。
而另一件重要的东西,便是彼德莉娅腿上的这本《金之书》了。这本魔法书本身并不是一件多么强大的魔法物品,但它乃是由三千多年来,吉诺维斯王族中的历代炼金术士累积写成的一本研究笔记。上面记载了吉诺维斯家族整个第三纪元以来,对自身血脉的一切研究成果;其中不仅包括诸多染金之血的秘密,还有许多只有吉诺维斯家族知道如何施展的魔法秘术,是王室中历代走上魔法之路者的必读之书。
“关于这点,我也更倾向于殿下的看法,”山姆爵士收起了手里的那把短刀,“我也并不认为一件坏掉的传奇兵器对我们当前的处境能有什么改变。当然,那把刀没落在布里奥或者克劳迪森家手里,这是件好事。”
“不,你会看到事情发生变化的,山姆爵士,”伊文斯爵士坚定地摇着头,“这一切必须得改变,我是个虔信的人,我相信天主的安排。”
“我说过很多次,别称我为爵士,伊文斯,”山姆面无表情地抱起了双臂,“我不喜欢这个头衔,并且尤其不喜欢浮木骑士这个绰号。成为浮木骑士的结果便是,我没能去参加真正该参加的战役。我在白鸦河上干掉了六个敌人的同时,我们在女巫塔之战中损失了整整六千人,以及亚当王子。是亚当殿下让我成为了他的随从军士,也是他将我封为骑士,我应该待在他的身边作战。偶尔我也会想,假如当年派其他人去白鸦河的话,我是不是就能干掉山怪皮特罗跟河汛团的那帮杂种了——但这毫无意义。时间就跟长河一样,只会向前流动。”
“……唉,保罗,你去给我拿点酒来。”伊文斯爵士无言地愣了一小会儿,然后叹息着使唤起了身后的年轻侍从。
……
晚饭后不久,约翰·米勒在自己的房间内坐在床边系着靴子的绑带。
伊文斯爵士的侍从,保罗·琼斯正懒洋洋地躺在对面的另一张床上,上下抛着一件小木雕。
“天已经黑了,你这是准备去哪里?”保罗随意地朝约翰问着。
“殿下之前说吃完晚饭后准备去宅院附近转转,她令我作为护卫随行。”
“你是去执行护卫的工作,所以你应该表现得更冷静,而不是像个新郎一样亢奋。”保罗接住木雕,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