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会裂."
"人有很多种,有人骨头很硬,有人骨头很软,有人刚烈,有人阴狠,有人软硬不吃,有人吃硬不吃软.你刚才的手段我不喜欢,既然这麽长时间他都没有叫,连哼都没有哼一声,那麽你应该知道他的骨头很硬,是个又臭又硬的石头."
"你真令我恶心."这时三人身後有人说道,三人齐齐回头,却是一个士兵推着欧阳逸不知何时来到此处.
此刻场地中央的鞭笞暂时停止,就见欧阳克敌浑身冒汗的接过手下递来的一个木桶,走到申屠殇背後,残虐的道:"你是不是很能忍?嗯?很能忍是吧,这样呢!"说着把桶里的东西全部倒到了申屠殇的背上.
"还请父亲...指教."
申屠殇大张着嘴,无声的呐喊着,仿佛背上那金黄的液体不是蜂蜜,而是滚烫的熔浆,那蜇人的盐粒深陷皮肉之中,那种难言的痛疼仿佛从此刻在了脑海中,随着自己的血液流淌,最终汇聚到他的脑海中,无声的轰击着他的神志,直到那根紧绷的弦终於断了,年轻人身子扭动了两下,然後晕了过去,而欧阳克敌愣了下,哈哈大笑道:"晕了,哈哈,这就晕了,什麽名满天下的座狼军统帅,什麽啸虎三王子,还不是在我欧阳克敌的手中晕了过去!"
"够了."这时欧阳逸冷冷的打断道,欧阳克敌此前并不知道他父亲的到来,回头一看是欧阳逸,似乎冷静了下来,恭敬的站在一旁,看着欧阳逸来到申屠殇身前仔细看了下.
"可惜了,这麽好的身材,暴殄天物.不过男人有疤才能称得上是男人."铁虎玩世不恭的撇撇嘴,目光闪耀看着申屠殇.
就见桶中流出的是金黄色的粘稠液体,而液体一沾体,申屠殇就疯狂的抽搐起来,脸上的痛苦神色令旁人不忍再看,那紧咬的牙关似乎随时都会崩碎.
"既然是石头,过硬的手段会造成什麽结果?"
铁虎从始至终没有露过一丝笑脸,虽然在战场上彼此双方拼的头破血流,但是看着欧阳克敌脸上病态的疯狂,他认为这样折磨人不是男人所为.
"那麽喜欢抽人?改天我抽你啊."铁虎淡淡的低语道,只有雷鸣和啸风听到了.
"是."
"跟我来."欧阳逸领着欧阳克敌来到旁边的一间小屋,手下将申屠殇拖了进来扔在角落里,把他两手用铁链绑在墙上,看情形此间就是一处牢房,而雷鸣三人互相
己面前求饶.令人失望的是,从始至终他都不叫,哪怕忍痛的闷哼都没有,预想中或求饶,或痛骂,或惨呼,或哀嚎的景象一个都没有出现,这就像杀人见不到血,吃饭没有盐,宴席没有酒,就寝睡不着一样令人有种难以言喻的沮丧和失落,进而转变为疯狂和怒火.
铁虎额头血管突然暴突,但是忍着没有发作,而欧阳逸看不到的是,啸风眼中隐隐有着寒芒一闪而过.
欧阳逸面色不改,冷冷的道:"吃了败仗的人,有什麽资格来指摘别人的不是."
铁虎冷笑一声道:"我是喜欢男人,但也总比你这个虐待狂儿子强."
"任何刑讯逼供的手段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从受刑人口中听到自己想听到的东西.除此以外的动作都没有任何必要."欧阳逸确认申屠殇昏了过去,挥挥手,让手下将其从木桩上解了下来,嘴中则淡淡的道.
"我要的是石头心底的东西,你把他弄裂了岂不是弄巧成拙?"
雷鸣他们自然听到欧阳逸到来的声音,而铁虎完全没有任何忌讳的将那番言语说了出来,似乎有着故意的味道.
"这是蜂蜜,不过里面有料...哈哈...你不是很能忍吗?那我就让你一次性忍个够,这里面是盐粒...怎麽样,爽吧,啧啧啧啧,想想看,那些盐粒钻进你的血肉中,然後金黄的蜂蜜在外面这麽一封,嘶....这种疼痛....哈哈...一辈子难忘啊.你不是在我面前很威风吗?怎麽样!现在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还不是任我宰割的废物!!!!!"
"铁虎."雷鸣低声喝止,而铁虎很听雷鸣的话,骂骂咧咧的转过头.
欧阳逸此前并不知道铁虎有这样的癖好,听到先前那句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看都不看铁虎,径直走到雷鸣身侧.
雷鸣眉头皱的很紧,啸风脸上也隐有不满情绪,但是没有铁虎那样明显.
所以欧阳克敌越骂越大声,越打越来劲,到最後只对准申屠殇的腰部,似乎真的很想将他的腰抽断.很多人以为鞭打在人的背部最疼痛,其实最疼痛的地方就是腰处,那里最敏感也最脆弱,没有厚实肌肉的覆盖,没有背骨的遮挡,而欧阳克敌乐此不疲,似乎很想将薄薄一层血肉下的那根脊椎骨给打出来.年轻人似乎已经痛的睁不开眼,腰部的伤口越来越痛,到了後面似乎已经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而每当那毒辣的长鞭落在身上时,年轻人臂膀的肌肉都会鼓起来,他的指节已经捏的发白,就像一根绷紧了的铁铉,在欧阳克敌的鞭打下不知何时就会崩断.
欧阳克敌毕恭毕敬的听着,不敢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