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厌恶的扫了眼地上的欧阳克敌,看也不看其余的人,缓慢的径直走到申屠殇面前,身上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居高临下俯视着角落里凄惨不堪的年轻人,淡淡的道:"我很欣慰,你也有这样的一天,我倒要感谢我那个好弟弟."
申屠殇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去看折流火,而铁虎也火了,暴吼道:"给我滚出去!"
折流火慢慢的转过头,像看苍蝇一样看着他.
"不想你这张脸成为历史,就立刻滚出去!"
折流火高傲的点了点头,对申屠殇淡然道:"我还会来的,你不要先死了."然後转身出门,身後跟着狼狈不堪的欧阳克敌.
等人都走後,屋中只剩雷鸣和铁虎.
"什麽鸡巴玩意,一个孬种一个娘娘腔,狗日的不是看在大哥的份上,老子今天全杀了!"铁虎骂骂咧咧的道.
雷鸣叹了口气,蹲在申屠殇面前,申屠殇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末了淡淡一笑.
"我是该叫你啸虎乔三王子."雷鸣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拉开申屠殇的衣襟,看到了他左胸口的那只啸天狼头纹身,继续道:"还是该叫你殇阳世子殿下?"
申屠殇身子微震,漠然的眼光徒然淩厉,一股淡淡的杀气弥散到四周.
"不要紧张."雷鸣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不错,我知道这个狼头的含义,苍狼部族的世子殿下,或者说,白虎的血脉传承者."
"你是谁?"目视那个中年刀客良久,申屠殇终於开口,只是嗓音干涩嘶哑,似乎因为忍了太久的痛.
"我叫雷鸣,玄武之一."
等到雷鸣离去之後,申屠殇依旧呆呆的看着地面,因为先前雷鸣所说的东西实在令人难以想象,却又合情合理,只是雷鸣并没有告诉自己为何玄武要帮助欧阳逸,也没有告诉他为何雷鸣他们会惊雷掌和灭魂刀.
铁虎留在原地,他懒散的坐在旁边,目视脸上阴晴不定的申屠殇,淡淡道:"我二哥没有骗你."
"他说我练的刀法和你们一样?为何我没有认出来."
"灭魂刀是世间最独一无二的刀法.每个人性格都不同,而这门刀法则因人而异.有人挥刀如剑,有人执刀似山,有人刀法轻灵,不一而足.说灭魂刀是刀法不准确,从中你学习的是如何杀人,而不是如何挥刀,你修习的是刀意而不是刀招.不过你的刀法还没有大成,当你大成之时就能明白我所说.不过你放心,我们依旧是你的敌人,如果日後有机会在战场上相遇,不用手软."
申屠殇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微微挪动了下身子,身上的伤口则令他忍不住吸了口气,然後沉默了下去,哪怕伤口的痛楚无时无刻不在令他饱受折磨,他一如既往的安静沉默.
铁虎静静的坐在那也不再说话,过了片刻,两个侍卫将两个人推了进来.
一人是个精实的汉子,浑身是血满脸伤口,比申屠殇好不到哪去,尤其是两腕和右踝上有新鲜的伤口,似乎是经脉被人挑断,只留了一只脚让他可以勉强行走.这人衣服破破烂烂,但还是可以从衣饰上看得出来,这是名座狼军战士.
另一人十分年轻,大约十六岁的样子,皮肤白皙长相好看,他身上要好的多,似乎没有多少伤口,只是脸上脏兮兮的.
两个人脚上都戴着脚铐,进来时铁虎诧异的看着那个少年,似乎有什麽事情想不通,不过终究没有出言询问,申屠殇看不见的是吃惊过後的铁虎眼中满是戏谑的味道.
而申屠殇则一眼认出那个精实汉子是自己人,忍不住微张嘴巴.
两个人都提着热水,汉子提的十分吃力,少年还拿着一些绷带,当是来给申屠殇包紮.
精实汉子一瘸一拐走到申屠殇面前,看着凄惨的年轻人,眼中的痛楚一闪而过,憨厚的挠了挠头,虽然受伤,身上依旧有股座狼军战士特有的军人味道,他苦笑的道:"头儿,给你丢人了."
精实汉子蹲下身,将申屠殇残破的衣服撕扯下来,拿起热毛巾开始将他身上的血渍擦洗干净,嘴里则羞愧的说着自己的事情.
原来此人绰号榔头,是最先被申屠殇派出去撒入烨貊腹地的战士之一,在山中与烨貊骑兵相遇,座狼被人射中惨死,他自己也被抓了回来,此前已经受了一番折磨,也是想从他口中撬出座狼军的事情.
申屠殇没有问他说了没,不问也知,对於座狼军的战士们,他很清楚这都是些骨头很硬的好汉子,目光偶尔扫过榔头的手腕,看着那明显的伤痕,申屠殇嘴唇抿的更紧,似乎是伤口更加疼痛,亦或是别的什麽原因.
榔头倒是看的开,乐呵呵的道:"头儿,筋断了就断了,起码还能拿东西."
申屠殇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这时身上的血差不多都清理干净,而那个少年则低着头有些害怕的凑到跟前,开始替申屠殇包紮.
"你叫什麽?"申屠殇好奇的问道.
那个少年脖子一缩,没有回答.榔头则在旁边替他解围道:"这个少年是这的奴隶,人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