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的浓烟中,肌肉坐骑赤身蹈火的痛苦咆哮声、已成火海的监牢中无数战俘的惨嚎怒駡声、房屋树木焚烧倒塌的轰鸣声,渐渐汇织成一首惊天动地的屠戮交响曲。无数战俘的血肉之躯在烈焰中嘶吼挣扎,渐渐化为一具具焦黑骸骨,最终铺成了少年面前那条充满血腥与残酷的统役之路。
这场惨绝人寰的集体火刑屠杀足足持续了十个多小时,除了被拉出来充任肌肉牲口的王铁东以外,其余一千多头身强力壮的战俘全部葬身火海,无一幸免。空气中充斥着一种让人作呕的浓烈皮肉焦臭味。放眼望去,遍地都是乌黑的尘土,倒塌的屋梁,每间牢房里重重叠叠的蜷缩焦屍混杂着腥红的颜色,横七竖八地累积成了一座座狰狞扭曲的屍山。而那些在操场上被铁链锁着干活的战俘,也变成了几百具至死都被铁链锁在一起的可怕焦屍。真是可惜了这一千多头身有伏牛之力的年青壮汉,就这麽被活活烧死在这座地狱一般的荒山战俘营之中。
逐渐远离了那片烈火地狱,身强力壮的军人王铁东驮着肩上的少年,在对方皮鞭无情地驱使下,带着满身的伤痛,在残垣悚然的山林中继续艰难前行。王铁东是在北方体育学院皮划艇专业毕业後,以现役运动员身份参军入伍的。加入野战军後,在长达数年的血腥战争中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从危机四伏的侦察行军到艰苦卓绝的野外生存,从阵地上遭遇的枪林弹雨到被俘後经受的牛马一般的痛苦屈辱,战争中的一切恐怖与荒谬,全都不可避免的落到了他的头上,也早就将他的精神和体魄磨练得坚强如钢,完全能够在此类的绝境中独当一面了。但眼睁睁地看着上千头和自己有着相同遭遇的战友被集体活活烧死在自己面前,还是让他对头顶那个恶毒的少年产生了一股深深的畏惧。尽管肩上和胸前的伤口血流如注,几乎染红了跨坐於其上的少年的裤子,尽管那根阴毛几乎被烧光的粗黑大屌被少年鞭打得血痕累累一片乌青,尽管两条肌肉隆突的健硕长腿被大火烧得红肿渗血皮开肉绽,尽管每前进一步,被一路燃烧的断枝刺紮烧灼得鲜血淋淋,皮裂肉肿的光脚掌都会让他痛得钻心锉骨浑身颤抖,但这头野牛般威武剽悍的野战军人仍然咬紧了牙关,用尽浑身粗蛮至极的体力,埋头扛着少年,一路马不停蹄地向前狂奔而去。
在深山密林中行军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道路之类的根本无从谈起,几乎每一步都要用砍刀伐山取道才能通过。基於这些原因,少年总算是解开了王铁东胳膊上的绳索和手铐,并扔给他一把从屍堆里拾来的斩马刀,随即重新坐上这头身高体壮的两脚牲口的肩膀,抓起那条捆绑着军人阴茎的绳子,操着皮鞭驾驭着他继续前进。这里的土地少年是一刻也不想落脚。地形崎岖加上满地尖锐灌木杂草紮人不说,四周还潜伏着许多的毒虫毒蛇,濒临池沼泥潭之处,蚂蝗更是数不胜数。而身高一米九三的野战军人王铁东正好可以充任自己的肌肉坐骑,骑在他的肩头,根本不用担心诸如此类的困扰。常年累月地在野外进行高强度的全裸锻炼,早就让王铁东变成了一头高壮威猛的人形野兽,体型魁伟蛮力十足,浑身黝黑发达的肌肉厚壮坚硬,连脚底都被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老茧,军人出身的他在密林中警戒的感觉更是被训练得像雄狮一样敏锐,再艰苦险峻的地形路况都不在话下。这头一丝不挂,浑身是伤的大个子士兵就像一头真正的代步牲口一样,可以为自己避开很多危险,完成很多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当翻过了两道山脊之後,地势渐行渐低,丛林里的各种植被也变得越来越茂密浓郁,几乎找不着落脚的地方。人走在其中,抬起头来看不见天空,如果不借助指北针和罗盘,就根本辨认不出方向,仿佛进入了一个幽闭的天然迷宫一般。被迫充当两脚牲口的野战军人王铁东只好不断用大刀劈开重重的藤箩开道,行进速度也被迫放慢了许多。
脚步刚一放缓,之前逃命时被忽略的疼痛在转瞬间全部爆发,一股股如刀割一般,几乎将王铁东的整个脑海淹没,就连烧伤伤口处裸露的神经也在微微跳动着,两条腿微微打着颤,加上全身煎熬到极点的疲累,这头牛高马大的壮硕士兵最後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王铁东的额头上血迹斑斑,黄豆粒大小的汗珠不断浮现,缓缓滚动,沿着额头一路畅行无阻地滑落到下巴,然後汇聚在一起,掉落在满是荆棘枯枝的地面上。他低头望着自己浑身上下无数条长长的流血伤口,口中如同牛马一样大口大口地拼命喘着粗气。要不是体壮如牛且耐力远超常人,恐怕现在的他已经是一具屍体了。虽然仍旧苟延残喘着,但是原本浑厚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受伤过重,失血过多再加上疲惫过度,还是让这头龙精虎猛的壮小夥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大量的鲜血虽然已经止住,但浑身的烧伤,割伤,以及鞭伤所带来的剧烈疼痛还是一波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着。
就在野战军人饱受伤痛疲惫煎熬的时候,一个极端冷漠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牲口,站起来,背着我继续走!”
虽然少年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却如同惊雷一般在王铁东的耳边爆炸,重锤般狠狠敲击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