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他干啥!」雷鹏听了我的话有些紧绷。
雷鹏听了我说,沉寂了一回,招手叫了服务员替我俩添茶。过後等茶来,刚泡好茶的香味压过了菸灰缸内的菸味,雷鹏才说:「虽说看在以前的交情上,资料外泄给你我是信得过的,平常我并不想过问你想干啥小,但唯独这次我要问你……」
「恩。」我随便应和一声。
雷鹏想了想,想了几秒还是从口袋掏出支笔写至我手上。
「你想怎麽干?」
「老雷,放心这只是件私事。我和他两个人的私事。」
「…………」
听见雷鹏这问题,我突然卸下气,像是庆幸雷鹏跟我想的问题不同。
「为什麽这样问?」
「别扯开话,我再问你一次,为什麽会想找到陆剩?」
「你不会平白无故找一个人。我太了解你的为人,只要那件事情与你的利益不相干,你就不会在意。你要花钱找阿陆的下落,就代表这事情有一定的严重性。而且从那些故事来看,显然你了解的阿陆跟我了解的阿陆有些不同。那些故事是不是漏了什麽你不打算给我知道的事情?或是你不想让我知道关於阿陆的事?」
说没动怒是骗人的,虽说是多年的朋友,但这句说的我想一拳给他。呵,要不想起现在是谈陆剩的事,想起那句陆剩说的:我很喜欢雷鹏哥。依我过去的性格,这局桌子早掀了。
这时我说出四个字,雷鹏听了,那原本从小看到大的臭脸,傻了。好像不信这四个字是从我嘴里说出来似的。他掏了掏耳朵,睁大眼看着我问:「你刚说什麽?」
「不、不是,我认识你那麽多年,你这人怎会讲出那麽感性的话。」
「你舍得?你家的婆娘不是这边人?就算不要你家老婆,真舍得丢下我这兄弟。」
地址;所有接触过陆剩他人的住处就行了。」
「我需要他。」
「现在阿陆可是失踪,身为警方当然要联络他家人和朋友做出笔录,掌握他行踪,找出他失踪的理由还有离开的动……」
「把聂国锋的电话住址给我。」
雷鹏听了看了我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就表情僵在似笑非笑的两者当中。我自己则是碎嘴几声,起身打马虎眼的带过这段,付了茶钱走出门开车。车走了一段时间,快到雷鹏的派出所时,雷鹏这样说。
「我也没当年的劲。都老了,却还跟你瞎混一辈子,早知当时就走更远的地方。」
「啥兄弟,没穿同条裤子长大就不提,从小就是你出主意,我出体力,这些力气活把我害的不够惨吗?你自扪心自问,我多少次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钞票?丢下你?我巴不得踹你下海里喂鱼!」
「你没有当年的狠劲了。」
我看清自己的样貌,一个有些自私的模样。因为这些年来为他担心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当陆剩讲到家,过去他说他没有家,但现在他口中的家,是我住所的那间高级公寓。他可以坐在床上发楞,看电视影集七晚八晚被我拎上床,或是让我听见他在床上被我干出的淫秽声。即时是你,雷鹏,我也不用你来质疑,我为何要找到陆剩。
「呵,有时候我觉得你当小警员真的有点可惜。」
「别问,给我就对了。」
「呵,好家伙,你还真爬到我头上去了啊。」
雷鹏收起话来,看看我的表情,愣了几秒立刻意会过来,停止了那些警方的程序与作业流程的说明。他表情开始变的额外的小心翼翼,我知道他在堤防我,现在我俩从刚刚朋友关系,变成职业上头利益者,我提醒他转换角色,而他虽迟了些但还是摸出我想表达的讯息。
「很简单,我只要他家人和朋友的地址;他干过相关工作的地方、曾经的住所等等。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做白工,我们就用专案来算吧,一条地址一笔钱,只要验证对,即刻付款。价格随你开,我没意见。」
「你为什麽会想找到陆剩?」
「我说我要他,你耳朵聋了啊!你。」
「别忘了身分不管事业做多大,你还是市民,我依旧是公安。」
「雷鹏,这话我只再说一次,他娘的!谁跟你警察。」
到警局的雷鹏下车前说查到什麽会致电给我,说如果在别的县市花费的时间就会多上许多,毕竟地方大,一步步从零查起,可是相当耗费体力活。而在雷鹏转身的最後一刻,我叫住他,他疑惑的转身问摇下车窗的我干啥?
我摒住呼吸,像是了解他想问什麽。
茶室里有着收音机传来破喇叭的歌声,崩落的墙纸和这高低不平的椅座,没挑过长相有些抱歉的女服务员,我瞬间感受到一种没来由的感觉,当下在这跟雷鹏吃茶的对话中,我觉得雷鹏对陆剩有股感情,是一种亲人的投射或是过去军人同袍的兄弟之情,还是那他自己没有想过的爱恋情愫?我不晓得。我只知道雷鹏现在担心陆剩的嘴脸,勾起我的忌妒。
「不管是你私事公事,你得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