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鹏唤了小时候我的小名,骑仔。我有跟陆剩提过这小名,小时後我们那小镇流行玩一种狩猎游戏,那是一个两方各在一地设据点,谁先拔起对方的旗子就算胜利的游戏。玩游戏的每个孩子身上批着毛巾,毛巾上头会有名字和队伍记号,毛巾一旦被人夺走就算出局,被夺走的毛巾会被绑在旗杆上,那时我跑的快,每次都负责查看敌方的动向,到处跑,爬上小山丘的树头往下瞧,让自己掌握住整个局势。就因跑的快,又看得了整个局面,雷鹏和一些儿时玩伴就说我跟电视上的打仗的骑兵一样行。久而就被大夥叫了这个称号。
「你这啥意思?」雷鹏压下自己的怒气问我。
「他在这工作!是你介绍的?」
「反正这钱我汇入了,就没打算拿回来。我知道你个性,如果是开口跟你谈,铁定被你这死脑筋打回票,不如就用我的方式,先斩後奏,这还快点。」
雷鹏听了先是迟疑,之後便照我说的做,他用口水沾湿手指在小窗上的日式和纸搓破个小洞,眯些眼往外头看,就看到两个女服务员和一个男服务员,他觉得那男服务员有些眼熟,看了不到五秒,雷鹏便惊讶,转过头来看向我,我等的就是这时候他的表情。
陆剩问我,听见这两个名字,我立即惊讶问:「你怎麽知道他们有假?不,我不是告诉你少跟他们混在一起。还是他们两个来缠你,你说清楚。」
「听着,你要知道我现在只是个小警察,不是以前那个流氓帮你围事;也非以前那个军队官,可以拿个名压压对方威风。你想要什麽?不,或则说你想干什麽?骑仔。」
「说吧,要我帮你什麽事?」
「你问这做啥?阿陆到底和你是……」
我话说得含蓄,见陆剩点了头,这才放下心中大石。至於虎仔和沈仔那两家伙,等回公司在好好问问,到底是哪时在我不注意时候跟陆剩碰上面?不过话说来他们也不是生手,相信我点一下也知道该怎麽做。
「我操的!你少唬人,你这奸商她娘的怎麽可能做起亏本生意。」
「找虎仔和沈哥一起玩也不行吗?他们礼拜五有假。」
听我说完,见雷鹏用看到鬼的方式看着我。原本就想他会惊讶我找他问这些,但这表情比我想的更加剧烈。雷鹏喝上一大口咖啡,也不管那咖啡早凉掉许久,一口吞下。我慢条斯理的吃茶,吃我桌上那盘糕。雷鹏像是怎麽也抓不到我会问他陆剩的事,想了许久没答话,我也不想催他,就继续下一杯茶。盘子里的糕都没了,倒上第三杯茶时,雷鹏终於开口吐出些话。
「没套话、没勾当,这事只是我自己想知道。」
陆剩听完,对我叫什麽没兴趣,但听见我说这游戏时,两眼发亮,我立刻注意到他的异状。连忙接说:「初中後就不玩这游戏了,这不是玩游戏机,两个人玩不起来的,你别想我陪你玩。」
「害不害你我不知道,这就是我的做法。你是知道的不是吗?」
雷鹏还想说什麽,但我看见他把话吞了回去,看了那张款项又看了看我,重重叹口气,嘴起又小声操起脏话。我喝我的茶,没管他骂我什麽,反正从小到大他骂过我多少难听的字眼,早习惯了。
「我只想知道你愿不愿意说,其他你就甭管。」
「阿陆现在到底?你不会让他做什麽勾当去吧,到底想从我这套到陆剩什麽?」
「不,我可什麽都没做,他自己找的。怎麽,现在可以信我了吧,雷鹏警
「我的确有想要的,但这交易对你来说有赚,对我来讲倒是亏大了。」
鹏见我提起他女儿,察觉到我用意不大对劲。其实也没特别想瞒,我推了张款单给他。雷鹏看了我,又看看我传给他桌上那张款单,拿起来瞧後,脸色就变,狠狠的用眼瞪我,我看了那握紧的拳头,和手臂连结上手腕那坚实无比的肌肉,如果他现在挥拳过来,我必死无疑。但嘴却还不知死活的露出微笑。
「你想知道?」
「你觉得我这警察收到钜款,别人会怎麽看?再说最近打贪腐打的凶,你这他妈的是在害我!」
雷鹏手里拿的是我汇去他帐户的款票,总汇了百万,加上他存的款和储蓄习惯,该应该可以应付的来女儿出国的开销吧。这百万对我来讲不是问题,只是最麻烦的还是雷鹏的个性,这人肯定很难接受这来路不明的款。
「我有时放假去会找他们玩。他们不是你公司的干部吗,想说他们人很好,虽说我这把年纪玩这种狩猎游戏的确有些幼稚,但他们应该会陪我玩。」
「我不是跟你提过陆剩,听陆剩说你在军队中非常照顾他,我想知道陆剩在军中所有事,琐碎的要听,难以启齿也要,反正我需要陆剩在服兵役那四年的全部经过。」
「陆剩,不是玩不玩的问题。他们是我公司的人没错,但听我的,别太常跟他们碰面。好不好?」
我点了个头,喝下第三杯茶说:「你走去往房间外那小窗,将纸窗戳破往外看。」
「嗯。」
「就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