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越发让顺子觉得老大做的不易。
“所以,”陆宽紧盯着顺子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我要你小心再小心。或许,我说或许,这孩子最後注定是保不住的,你要把握着分寸,别把白小爷得 罪的太狠了,白家,很可能最後还是他的,我不能看着你落个没下场。”随後似乎又觉着了什麽,有点不自在的转开眼睛,补充道:“对公司也没有好处。”
“明白。护好人的前提下我一定注意收敛。”
“啧,”陆宽看着他一脸不可救药的固执,心里蹭蹭的蹿火,“我跟你说这麽多……你!我说我们意思到了就行了,你别太拼命,你就想那孩子的结果是早就定了的,早和晚而已,你拼命也毫无意义,保镖这工作谁能没有个疏忽!”
顺子的眉毛紧紧拧在了一起,“既然说定了就总是要全力护得人周全的。”
“!!你他 妈的个傻 X!!老子跟你说了这半天,口水都干了,就为了听你这句屁!你那榆木脑袋什麽时候能开窍!你!你你!”陆宽的莫测和深沉似乎瞬间粉碎了,他像个暴躁而无城 府的帮派小头头一样暴跳如雷起来,他目光疯魔的在桌面上搜寻了一圈可以抓起来向顺子砸去的重物,未果後慢慢地泄了气,重新深陷回椅子。
很久没看到这样的陆宽了,似乎很多年了,他永远冷静阴沉,可是在漫长的相处中,也总会有那麽一两次,他露出完全不同的样子,或许不是很适合他的位置和使命,却总是让顺子感到心里发暖,由衷地想要微笑。
“他 娘的!你笑什麽!”陆宽看着顺子低下头微笑,右手不自觉的轻抚着额角的一块伤疤,他当然清楚他在笑些什麽,有那麽一两次,每到他失控,顺子总是这样低下头温暖地笑,不同於他们相处的大多数时候,他只是沉默的听完任务,点头表示“明白”就离开。
那块伤疤,是很久前一次任务後,顺子带着伤来复命,他明明嘱咐过这一单生意可以不用那麽拼命了,钱不多雇主没背景难度又大,雇主本身都是死马做活 马医的求个心安而已,他却死心眼的拼命要护得人周全,见着他的伤,想着当时情势的凶险,陆宽血涌上头,抓起烟灰缸就朝顺子头上狠敲过去,失控的愤怒中他喊 哑了嗓子却记不起自己都骂了些什麽,事後手下的弟兄们都玩笑说顺子没死在外头的暗杀中却差点挂在老大手上。
本以为他说不定会记恨的,可是他没有,反倒是温和地笑着,在被砸的血流满面时是笑着,在伤口早已成为疤痕的现在仍然是。
看着他的笑,陆宽认命的想,说什麽也都没有用了,只能祈祷别出问题,再从别的地方找补一下完全防护。
说不定,白三那老狐狸早就从那次顺子对他的护卫中,知道了顺子的这个性子,这次指名要他,正是要防备着他陆宽阳奉阴违,一边接了单子一边又不肯跟他儿子撕破脸。
陆宽的面色阴沉下来,眼里闪烁起狠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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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子用剩下半天不到的功夫搬了家,一直孤身一人,也没多少家当。
同住的秃头一脸狐疑,问他难道是有了相好的啦,又抓着头说不会啊最近都在一起你什麽时候勾搭上的啊……
顺子笑駡着跟他一道出来,又约了些不当班的弟兄一起吃饭,席间话题转到了景然身上,大夥一片声儿的嚷嚷着不好伺候,“也不是多老的女人就开始养小白脸,隔不多久还换一个,别是受过什麽刺激吧!”
“也有不畏□□的啊,哈哈哈哈,你没见过她新看上的这个呢,真有那麽一股子狠劲,你再有钱有势架不住人家不要命的啊!”
“他 妈假清高,一看就知道也是不懂人间疾苦的,你等他混到要饭了还能不能这麽牛 逼,靠!怎麽就没人来包老子的,老子愿意给人包啊,保证服务品质。”
“那小哥也就是意思一下,这叫自抬价码,男人又不是娘们,给人包了又不搭啥,昨儿个景大小姐气得要死,他今天不是就自己找来了麽?站那远远看着,整的跟个鹊桥相望似的。”
顺子听了心里一动,又想起昨天叫沈笑的小子红着一双眼拼命的样子,看来真是人心莫测,他摇了摇头,这时小四队里一个叫毛豆的新人换了座位坐到他身边来,其他人聊的热闹也不留意,这毛豆年纪大约只有十六、七,机灵的很,顺子看他年纪小,平时没少照顾。
“顺哥,”毛豆眨眨眼,趁人不注意,贴着顺子的耳朵说:“今天沈笑好像是去找你的,他站的远远的看了半天,我还想他是在看什麽呢,後来,我换班出来,他截住我问我你叫什麽,今天怎麽没去。”
顺子听了心里一个激灵,浑身的汗毛过了电一样,喉结上濡湿的触感好像一下子被重放了,他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该怎麽想这件事,看毛豆还一脸古灵精怪的仰头看着他,大眼睛一闪一闪,就随口问道:“你怎麽说的?他还问了什麽?”
“我说你不是跟我们队的,要没事就不会再去了,他就问咱们公司的地点呢。”毛豆眼睛眨了又眨,“你说他找你干什麽?顺哥你那天揍了他麽?他不会是想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