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那天夜里困兽一样搏斗的沈笑彻底打破了他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同於舞台上的雌雄难辨,顺子无比清晰的感受到,那个毫无章法地跟自己拼命的人,是个男人。
“刘,恩,刘先生,我家里地方小,只有我的卧室里有床,真是抱歉啊,你能不能在我房里将就下?”沈笑的目光透着躲闪,顺子知道他出於某种原因撒了谎。
“不要紧,我带了行军行李,在这客厅里打个地铺就好,白天我会收拾起来,这样完全不会影响到你生活空间。”
“啊!……”似乎是完全没想到这样的答复,沈笑眼中的期望应声而落,他呆呆地半张着嘴垂下目光去看顺子脚边的行李卷,神情颇似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可怜。
“还有,别再叫我刘先生了,你是雇主,雇佣期间我的一切都以你为中心,这麽叫我可当不起。这些年朋友都叫我顺子,沈先生要不嫌弃,就也这麽叫吧。”
沈笑猛地抬起头,脸上刚刚褪去的神采又洪水样的汹涌而回,“可以吗?”紧接着又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得寸进尺地要求:“那你能不能叫我笑笑?沈先生听着太别扭,我活这麽大还没被人这麽叫过几次,”带了小小鼻音的补充:“你叫沈先生我都反应不过来是在叫我。”
几乎,顺子想,就像是在撒娇。
看他此刻单纯透彻的神情,那天夜里那个冷淡傲慢在先、凶狠疯狂在後的人,真的是他麽?就连年龄也好像一下子小了好几岁,现在的这个他,还只是个孩子。
顺子回想着上一天夜里看过的资料,沈笑,22岁,生父不详,15岁失去母亲,他心里不由得柔软下来,接受了这个让他掉鸡皮疙瘩的称呼,“成,沈先生要不介意,那就叫笑笑。”
顺子蹲身把大行李包打开,里面满满的器械,“沈、那个,笑笑,”嘿,这麽叫还真是肉麻,顺子面不改色地继续,“我得简单给屋里安几样反侦听的设备,报警系统也要设置一下,你看看屋里有没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
一个合格的贴身保镖要做到该看该听的纤毫不漏,不该看不该听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尊重雇主隐私。
沈笑似乎楞了一下,随即说,“好,那我先收拾一下。那这样,顺子哥你先去洗个澡吧。”
顺子点了点头。有些雇主是很爱乾净的,既然住了人家地方,自然得多洗刷洗刷。
“顺子哥,你用我的毛巾就好~”
“不用了谢谢,我带了自己的毛巾。”
“哦。”
沈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浴室门,里面的人听到响声,转过了身。
“顺子哥,我进来刮下胡子。”他努力地平稳着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却依然带了点粗嘎。
他看到顺子微皱了下眉,又沉默着点了点头,就继续转回去冲洗身上的泡沫了。微微迷蒙的水汽中,顺子古罗马雕塑一般的裸 体随意的铺陈在他眼前,古铜色泛着微光的肌肤,薄薄的覆盖在坚实柔韧的肌骨之上,没有一丝的脂肪,颈部到尾椎,线条流畅优美,山峦起伏,两瓣臀肉从紧窄的 胯部高高耸起,粗壮的大腿下肌肉随着些微的动作起伏着,转过身体,两腿间大片茂密的黑色毛发强烈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原本栖息其间的性 器正怒张着,像条粗壮的长蛇,通身紫红。
沈笑呆立着,脑海一片空白,供他思维、活动所使用的全部血液都跳槽到他两腿之间的器官去另谋高就了,极小一部分,耍小聪明抄近道反而误入歧途,从沈笑的鼻孔奔流而出,追悔不及地坠向地面和他微张的嘴巴。
在沈笑忙着和自己的鼻血搏斗的空挡,顺子已经穿好衣服出去了。独留沈笑一人,恨恨地一边用冷水拍着鼻翼一边诅咒顺子擦身穿衣的速度,顺道为一句他 在门外酝酿了很久却没机会在门内说出口的话默哀,“顺子哥,嘿嘿,起来了哈,那什麽,我洗澡的时候也常这样的,热的吧估计,用不用我帮你啊?都是男人这有 什麽的,我手活很好的,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来吧吧吧吧吧……”
顺子等着沈笑从浴室出来。他为这次的任务感到无比的烦恼。
第一次见面那晚,小神经病奔放地舔了他的喉咙,今天第二次见面,他的目光从始至终像黏性超强的蛛丝一样缠绕着他全身,顺子很少看向沈笑的方向,但 是他感觉的到。十年的保镖做下来,他对目光异常的敏感,对他来说,那就像是有着重量和温度的实实在在的物质,十年间这种能力多少次地救了他和雇主的命,可 现在,他第一次想要抛却这种能力,沈笑的目光又热又重,披挂在身上实在是种折磨。
他的职业守则第二条,工作期间不与被保护物件发生任何形式的私人联系,明确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保镖。第一条,全力保护目标安全。
而沈笑意味不明的热情步步进逼,让他感到烦躁和艰难。
“笑笑,我可以在这屋里装设备了麽?你弄好了没?”
刚从浴室出来的沈笑有点沮丧的点了下头,然後通的一声扑到沙发上不动了。
顺子有点好笑地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