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没准跟我小时候一样住过军属大院,再加上互联网以及她那一批玩伴的谈论,对於部队里的男风肯定略有耳闻。
有一个下午我在厨房里给她洗水果吃,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来和对方聊得挺开心的样子。我急忙甩干手上的水,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直接把电话掐断了。
一方面我是故意试探她的反应,另一方面,向南现在不太会主动打电话过来,也许正有什麽要紧的事情。
她笑笑地看着我,继续装傻。
既然如此,我也尊重她,并没有跑到阳台去打回那个电话。
那天晚上我们上了床,两个月以後她告诉我,她怀孕了。
这一下我算是彻底见识到女人疯起来可以有多疯。
我说好吧,我们结婚,把孩子生下来。
她对我一顿拳打脚踢,说我故意弄破了套套,害得她怀孕,我是有预谋的,就是要和她奉子成婚。另外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反正怎麽侮辱人捡什麽说。
我说那我陪你去把孩子打掉,她对我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你是人还是畜生,自己的孩子说打掉就打掉?如果她爸爸知道了,非宰了她不可!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她不做!
我说那怎麽办?要不问问你爸妈的意思?
她还是对我拳打脚踢,说你要气死我爸妈?你敢告诉他们,我就杀了你!
说实在的心里真的有点烦,这都什麽年代了,初中女生都在医院里做人流,她老大不小了,说不定以前就刮过几个孩子。这个孩子的到来使她体内激素超负荷地分泌,变成一个彻底的疯子。
她一会儿说要打掉孩子跟我结婚,她不能大着肚子穿婚纱办酒席,一会儿说要生下孩子到国外去隐居,一个人把宝宝养大。
我觉得基本上这个混乱的逻辑,只有女人才想得出来。
心情好的时候她又非常温柔,躺在床上跟我絮絮叨叨,规划孩子的未来,那一脸的幸福憧憬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廖建国。
我在电话里第一次叫他“爸爸”,跟他摊牌的时候我大概真的像足了不知廉耻把女人肚子搞大先上车後补票的卑劣小人。不过,管他的,反正我拿过廖家的钱了,他们想辞退我大可以表个态。
廖建国听了以後没说什麽,第二天一早就赶了过来,我还在出任务,忙得脱不开身,不得不跟领导请了假回来处理这个事情。
我们又回到那个郊外别墅里,三个人坐成三角谈话。
廖建国对女儿道:“你怀孕了?”
廖玉屏眼睛都瞪圆了,跳起来就要打我。
结果廖建国竟然先一步扇了她一耳光,这下轮到我眼睛瞪圆了。
这一耳光扇得极重,廖玉屏倒被他扇得没了脾气,她眼泪汩汩而下,看着自己的爸爸光是冷笑。
我不清楚这唱的哪一出,廖玉屏捂着自己半边脸,头昂得高高的,然後道:“爸爸,您要有外孙了,不好吗?干嘛要打我?你看,他愿意负责,多衬你的心!”
她哈哈笑着走出去,基本上,我觉得她自从怀孕以後,真的成了疯子。
廖建国用手指揉着酸痛的鼻梁,一副痛苦难当的样子。
“其实你不必打她,这种事情责任在男人……”
他起头,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小林,你真是傻子麽?”
我愣了愣,心里有不好的联想。
“是的,如你所想,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你的。”他气得直跺脚,连呼三声:“家门不幸!”
然後他在屋里踱来踱去,似乎也是为这个孩子的去留在伤脑筋,而在我看来,这个孩子似乎还不是那麽容易打掉的。看样子廖玉屏不想打掉,强逼她定然寻死觅活,我也算是明白了为什麽有这个孩子以後她这样神经质。
而廖建国必然是知道一点什麽的,所以作为父亲,他竟然能第一时间看出来我跟她女儿还没到一次两次就能整出孩子的地步来,这个女人应该有一个姘头。家里的佣人不太可能,是这样的话孩子打掉就可以,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那真是找死的行为。平时那些一起玩的男男女女也不可能,大家家世相当,离婚结婚也不是没可能的。那麽这个姘头最有可能也是个高官,没准和廖建国一样位高权重,年貌相当。
我甚至恶毒地想,廖建国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没有像他表现出来的那麽愤怒,毕竟老对头搞了自己的女儿,也算是一个把柄握在手心里。
“我对她是没有办法了!”他颓然坐倒,“小林,怎麽办?”
“我跟她结婚吧。”
“现在都是计划生育,她要生下这个孩子,意味着你以後就……”
我倒是头一次想这个问题,以前我觉得我会找一个家世不错的女人结婚,生一个不成才的儿子,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现在我知道这个儿子不会来了,说实在的,我还没有想到这意味着什麽。其实我还是会有一个不成才的儿子,只是他不是我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