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无名小卒,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给那些人卖命,即使有勳章有军功,那又能怎麽样?抵不上廖建国的几句话。
一辆悍马在医院前面的广场边停了下来,身材火辣的女人跳下车,拢了拢头发,朝我这边走过来。
廖玉屏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一双回力板鞋,她摘下D字边框的墨镜,歪着头看我,“坐这里干什麽?也不嫌地上凉?”
我看了她一眼,懒得告诉她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我们经常要睡在泥泞的沼泽里,游过身边的赤练蛇是最美味的晚餐——加点盐,生吃。
我以为她是来为她爸爸邀功领赏的,结果她压根没谈起向南,“还是这麽不开心?”她过来拉我,“走吧走吧,去散散心!”
她载我到郊外,车子在一个**农场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些与她年貌相当的男男女女已经在那边等候,老远喊着她的名字。
我注意到一个二十出头的漂亮小姑娘上前揽住她的手臂,一边摇晃着一边撒娇卖嗔,正疑惑她是不是个LES,後面就有一个矮个子的胖男人走上前,把饮料递到两个人手里。漂亮小姑娘转头跟男人很嗲地说起话来,听那意思他们才是一对。
“玉屏,这个朋友不认识嘛,介绍一下。”
廖玉屏俨然把我当男朋友,挽着我的胳膊道:“这是林冠群中校,我爸爸看中的人,以後咱俩要结婚的。”
四下里嘘声一片,有人冲着我道:“兄弟你可小心了,这个女人□旺盛,保管吃得你渣都不剩。”
另一个道:“瞧这身肧,总是没问题的。”那人伸手在我肩膀上捏了捏,扫了个很娇很媚的眼风过来——这是个男人!
廖玉屏把脸一沉,“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你们别毁我名声!”
大家哈哈大笑,“你那名声还需要毁吗?”
廖玉屏追着那人要打,一行人就这麽往前跑了出去。
到一个半山坡的时候,高台上搁着五架无动力滑翔机,早有工作人员准备好了其他诸如防风镜,安全带,山地靴之类的辅助器材。
廖玉屏招招手,“谁第一批上的?”说着看向我,“这个你肯定在行,来露一手吧,让这群土包子都开开眼界。”
其实我知道,在这群红二代眼里,我才是土包子。
我摘下帽子,脱下军服外套,然後戴上防风镜,“有人和我一起吗?”
廖玉屏并没有准备要飞,她在我身边帮着检查安全扣锁,然後低声道:“他们刚刚是开我玩笑的,我不是个滥交的人,你别当真。”
我笑了笑,“朋友嘛,开开玩笑无伤大雅。”
她回头看了看那些人,“不是朋友,就是陪着我消遣的玩伴。我没有朋友。”
杀气
玩到日暮西山,一行人在靠近风景区的别墅内吃喝了一顿,然後各自驱车离去。这还是我第一次到真正意义的别墅内居住,和一般广告上吹嘘的那种别墅不同,连片的绿化带使相邻的两幢房子完全鸡犬不相闻,古木参天,靠近湖泊的地方还有私人的游艇码头,这里是真正的别墅区。城堡一样的房子也许一年才能等来牠的主人光顾一两次,廖玉屏大部分时间在香港,因为跟着她一个舅舅做进出口贸易,她的收入是她那个爸爸的上百倍上千倍,不过她没觉得有多骄傲。
“没有他,我就是个屁。”她笑了笑。
我摇摇头,“那也不见得,我爸爸的老战友,不少局长科长什麽的,他们的孩子混得好有,混得不好,吸毒吸死的也有。机会多,诱惑也多,贿赂爸爸不成的,千方百计去给儿子献殷勤,一般人谁能招你去吸毒?所以有个好爸爸不够,还得看自己努力不努力,上进不上进。”廖玉屏意义不明地笑着,并没有搭腔。我想或者刚刚的话有拍马屁之嫌,她这样的人什麽马屁没听过,要徵服她上赶着拍马屁是肯定不行的,於是我叹气,“只是穷人家的孩子,可能他奋斗一辈子,也不能到达你这个高度。很多人干死了也赚不了五百万那麽多,真要中六合彩,五百万也不够花的,而像你这样有军方背景做生意的,每天账面上来去的就是天文数字。”
“你想说什麽呢?中国的贫富差距问题,还是未能实行下去的阳光法案?”
我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没什麽想法,就是泛酸呗!我死了几个兄弟,最好的那一个没了一条腿躺在医院里,我的国我的家,我曾经的信仰,在死亡面前脆弱不堪。我很痛苦迷茫。”
廖玉屏拍拍我的肩膀,“加油干吧,前人栽树後人乘凉,我爸爸也曾经出生入死,才为我拼来了这一切,我只是既得利益者,有点无耻。不过如你所说,我走到今天也要面对众多诱惑,代价不菲。”
我扫视了一下宽敞的大厅,豪华古朴的装修,“应该还是值的。”
她打了个哈欠,转头叫来一个中年的男佣人,吩咐他带我上楼去,“我累了,你自便吧。明天我带你去南京,我爸爸想见你,谈一谈咱俩的事情。”
她说累了,却并没有留宿,不一会儿我听到楼下汽车引擎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