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也无非就是比之前严重了那么一点而已。
权贵们依旧沉溺在酒色之中,却全然不知内里的腐败终将会导致外部的溃烂。
将军府。
竹林袅袅处,有一小屋,倚竹而建,用竹造成,与偌大的将军府倒是格格不入。
云泱着一身青衫而立,与周围的竹色辉映,相得益彰,但青烟眉却微微皱起,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不多时,小屋迎来了近几天的第一位来客,秦昊明。
“雪,不知你唤我来是有何事?”秦昊明看着与往日一身白衣不同的云泱,她身上好似多了一些烟尘气息,不再与人颇有距离。
看得越久,秦昊明便有些痴醉了。
这样超脱不俗的人物,教人怎么能不去喜欢,只是,心有芥蒂,不敢,也不舍。
或许天上的月就是要在上面挂着,才能给予人们光亮,使人虔诚地供奉与仰望,而不是被脏污的手抓下来,抱在怀中,踩进泥里。
信徒只能仰望明月,而恶人总是渴望拉下她,成为私人的宝藏。
“秦将军,秦将军!”呼唤声传来,扰了青年痴迷的目光,他这才回过神来。
云泱看不懂那眼中的感情,但这并不妨碍她想起殊月和殊云,还有暮辞看向她的目光,都是一样的深沉,让琢磨不透,或许,他们的目光还要更为浓烈可怕也说不定。
“抱歉,刚刚走神了,雪你能再说一遍吗?”青年俊郎的眉宇疏阔而淡然,含着朝阳般的蓬勃生机,仿佛刚才凝视她的目光是她一时的错觉。
“秦将军如何看这次的珑山起义?”云泱收回视线,旁人如何看待她的目光她一向不关心,也没有必要去纠结。
“哦,这个啊,雪认为呢?”青年不作回答,又把问题抛给了云泱。
“珑山起义只是开头,它的后续,定然会导致皇上一点点收回你的兵权。”
天家无情,更何况想要收回兵权的人不止皇上一个,皇位的这块大饼分不得,能得到它的注定只有一人,所以通往它的路上,障碍自然是越少越好。
“我知。”秦昊明神色暗下,他确实无意争夺那位子,但人心难测,他们认为他想,那他就是想,教人辩驳不得。
“那将军想如何?”
“雪你认为我该怎么做?”青年抬头,目光认真。
秦家满门忠烈,他的祖父、父亲、兄长皆是为了这个国家血洒疆场,而他也从小便被教导要忠君,爱国,这几乎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使命。
但是,现在的朝廷还要他忠诚吗?他不明白,也没有人告诉过他。
“这是秦将军的选择,不应由我做主。”云泱不答,她很少参与他人的选择,避免沾染因果,虽说这是游戏,但已经几千年的习惯一时也不能改变。
秦昊明的眸光暗淡下去,垂着头不语。
“那,那我若是不交,岂不是,只能与丞相和安王对立?”
大皇子落败后,京中势力无非两方,丞相和安王,可安王至少还懂得拿五皇子来当个幌子,而丞相的吃相未免就太过难看了些,胃口倒是不小,想要凭一己之力独吞。
“秦将军凭心便好。”
“雪,你会一直在我身后吗?”青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抬头目光不措地看着仙人似的云泱。
云泱一时觉得这话语有些怪异,却没挑出错处,“自然。”
“那便好。”
秦昊明都不用想,如果自己交出兵权后的下场,他的将军府如今人才凋零,妻子和妾室也无一所出,死便死了,可是雪呢?
那群人会放过她吗?前段时日晚宴上皇上的话就像是一记警告,背后的人毫无疑问已经盯上了雪,若是他不在,何人来护她?便是如此,他也不能交出兵权,从前他为了家国大义而活,现在,他只能向九泉之下的秦家列祖列宗说一声对不起,他想要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活一回。
夏至将来,天气越发炎热,而景国的起义运动不但没有像朝中大臣们所想的那样被镇压,反倒是愈演愈烈,声势逐渐浩大起来。
这下连卧病在床的老皇帝都惊动了,整装衣冠上朝听政。
金銮大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咳咳咳,不知众位爱卿,对各地起义事件有何看法”老皇帝满面病容,气息虚弱。
朝中顿时骚动起来,议论纷纷。
“肃静!”太监手拿拂尘,尖细嗓音刺耳。
“丞相可否有主意?”
“臣认为,镇压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只是近来兵马不足,各地方也捉襟见肘,束手无策。”
这番话语,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明示了。
“咳咳咳,秦爱卿认为呢?”皇上昏黄的眼珠转向站在一旁一声不发的秦昊明。
“臣自当为国着想,但凭皇上吩咐。”青年身姿挺拔,伟岸高大。
“好!”
景和二十六年秋,全国各地起义频发,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