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因痛挣扎的腿,面上却没有丝毫动容,只冷声开口:“谁命你将长公子送至乔府的?”
那人嘴里还塞着布,此刻想说话也说不出来,是以乔行砚一把将扎进他腿里的匕首拔出,后者受痛又猛抽几下,眼中仿佛要痛出泪来。
可乔行砚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用开了刃的匕首将细绳割开,又用匕首的末端将他嘴里的布挑出。
而自乔行砚将匕首凑到他面前起,后者便如惊弓之鸟般不断颤抖。
乔行砚冷声道:“说。”
“是礼州郡守命我将长公子送至乔府的。”那人颤颤巍巍地说道。
可乔行砚却是在听完的那一刻就又将匕首扎到了对方的另一只腿上,沉声道:“说谎。”
那人受痛哀嚎一声,转而又咬牙道:“是裴将军!是裴将军命我将长公子送至乔府的!”
乔行砚将匕首一把抽出,后者又是受痛哀嚎,他道:“哪个裴将军?由何处起送至乔府的?”
那人良久未言,乔行砚没什么耐心,又将匕首扎进对方的左肩,发力的同时厉声道:“说,我没那么多耐心。”
那人立马连连哀嚎,整个人都朝被扎的那个肩头倒,急忙道:“是小裴将军!镇远将军之子!”
“自何处而来?”乔行砚将刀刃又往下扎了几分。
那人受痛急忙道:“自镇远将军府而来!人是在镇远将军府后门接到的……只说将人秘密送至乔府后门即可……事后……”
乔行砚紧闭双目深吸一口气,在睁眼的瞬间将匕首拔出,又温吞而道:“你是何人?”
那人显然早已受不了疼痛了,此刻问什么便答什么,急忙道:“我是宋校尉底下的一个侍从。”
仔细回想过后,乔行砚道:“宋云?”
“正是。”那人哀嚎着缓缓而道,“宋校尉说此人是乔府长公子,与将军关系匪浅,必当安然送至乔府,且不可为旁人所发现。”
乔行砚偏头讥笑一声:“这任务是宋云下达的,还是裴敬淮下达的?”
“啊?”那人大抵是在困惑此人为何唤将军的字,疑惑了片刻后才又道,“是宋校尉下达的,裴将军不会管这些小事。”
乔行砚深呼吸一口气,强忍面上的怒色,语气平平道:“好一个小事。”
那人见对方没有再问话的意思,便试探道:“大人问的我都如实答了,是否可以大发慈悲饶了小人?”
乔行砚闻言冷眼睥他,将握着匕首的右手往上一抬,一划,那人的脖颈便在刹那间渗出血迹往下流。
“蠢货。”乔行砚冷声呵斥,随后起身,右手仍握着那小巧的匕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方推开门便见文修守在门外。
文修看到小公子将右手抬起曲着,袖口滑落至小臂上,露出一节白皙的皮肤,而手掌中握着的是一把机关匕首,此时上面正沾着血迹,染得小公子五指间也带些殷红。
文修见状立马接过对方手中的匕首,并递出早已备好的绣帕。
乔行砚接过绣帕斯条慢理地清理着手中的痕迹,又瞥见对方将擦拭后的机关匕首恢复原状重新递给他。
乔行砚淡淡道:“你收着便是,兴许待会儿能用到。”
“是。”文修将一指大小的小容器收进了自己腰间,“公子,此人如何处理?”
“今日那人也会来,你只管将他的手指砍下装进木匣内,放到一位叫宋云的马车内,切记不要同他打上照面。”乔行砚沉声道,随后将擦拭完血迹的绣帕递给了文修,“其余的剁碎了扔河里喂鱼。”
文修接过绣帕,习以为常道:“是。”
“派了个口风不严实的人来办事,迟早得被这群蠢货害死。”乔行砚一边冷言骂道,一边斯条慢理地整理一番素白华服,“宾客都到了?”
“大部分都到了。”文修道,“许氏和裴氏还未到,主公正在前厅等着迎接赞冠。”
乔行砚沉思片刻后,道:“我这便去前厅,你也去准备吧。”
文修停顿片刻,像是在犹豫什么一般,最终只道:“是。”
托了先前张子修帮忙同他结交京都城世家公子的福,以至于乔行砚今日的冠礼宾客满堂,十分热闹。
李敬成今日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他的庶弟,他本不想将他带来,全是他父亲强制要求才勉为其难将他领进了府。
进府后李敬成看也没看身后之人,只丢下一句“别跟着我”后便去寻旁的世家公子了,留那庶弟一人在席上无处可去。
李敬成很快在不远的席间瞧见了郭弘,当即展露出一个笑容,高声喊道:“德远兄!”
郭弘闻言回头看他一眼,只白了一眼后又重新转回去饮了一口酒。
李敬成不恼,只不以为意地坐到了郭弘对面,给自己也倒一杯酒,而后又道:“德远兄怎一人在这儿喝闷酒,未去寻那小美人么?”
郭弘不看他,只讥讽道:“李敬成你莫不是吃多了酒,方至席间便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