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辰秋轻浮的浪子风格不同,褚森长相端正,浓眉大眼,一看就是个正经的好人,被坐腿调戏时会像所有这个年纪的男孩一样羞涩躲避。明明生气的时候气场那么强悍,帅得骆辰秋腿软,一只手就能让他上天入地,要死要活……
骆辰秋简直迷死这种反差了。
他今天情绪稳定,不打算逼对方变身。
反正他要什么褚森都会给,只是有时候心里太空虚了才渴望被强烈情感的填满,现在这种温柔敦厚的样子他也喜欢极了。
他小狗一样贴上去,下巴搭在褚森肩膀蹭蹭,瓮声瓮气地说:“下个月我过生日,哥哥记得吗?”
褚森环住他,声音低沉:“记得。”
骆辰秋在他滑动的喉结上啄了一下。
晚上九点多,林叙回到家。
门锁是前几年换的密码锁,密码是妈妈的生日。每次林叙输入这几个数字时都会感到荒诞可笑。
人都螺旋升天了,生日还在被地上的人继续玷污。
客厅里亮着盏昏暗的落地灯,音响开着,放着附庸风雅的钢琴曲,沙发上平白支出来一只拿酒杯的手,随着乐声胡乱摇晃。
焯过水的鸡爪子似的,干枯苍白。林叙厌恶地移开视线,目不转睛地向着楼梯走去。
他家格局设计不好,楼梯不在玄关,必须穿过客厅。
他一经过,沙发上喝得醉醺醺的人睁开眼,傻笑一声:“宝宝回来了。吃饭了吗?你等等,爸爸去给你做哦。”
这是一个长得极为阴柔漂亮的男人,留长的卷发披在肩膀上,身材高挑,个子和林叙差不多高。作为一个高中生的‘父亲’似乎过于年轻。他身上穿着件黑色的丝绸睡袍,松垮的领口敞开来,露出脖子上紫红的吻痕。一颗颗红印像是落在雪地上的梅花,凌乱又萎靡,有种濒临死亡的美感。
林叙眉头紧锁,推开对方伸过来的手臂,“滚开!”
玻璃杯摔在地上碎成渣,酒液染红了白色的地毯。男人跌回沙发,扶住眩晕的头。
“真恶心,你不是爱我妈么,怎么不跟她一起死?”林叙难得持续了一整天的愉悦土崩瓦解,他又陷进了阴暗的泥沼中,对着这个肮脏下贱的男人恶语相向,“杀人犯,少在我面前装。”
男人神情麻木,一言不发地任他辱骂。
在母亲死后,这个家就变了一个会将人吸入扼杀的恐怖黑漩涡,林叙的肉体和精神绞在其中被不停地粉碎。每当他在外面获得一些喘息的生机,都会迎来更加黑暗的堕落。
时间来到九月底,游泳测试结束的一周后就是万众期盼的秋季运动会。
对于中学生来说,这绝对是学校里每年最盛大、参与度最高的节日之一。
项目表早早发到每个班,班长体委们肩负重任,指挥全局——报名个人项目的运动健儿加紧训练;集体项目是考验班级凝聚力的,万万不可偏废;拉拉队鼓舞士气,热情跳起来;班服条幅道具制作等后勤保障也必须跟上……总之每一位人民群众都积极地参与其中。
阳光明媚的上午课间,骆辰秋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扎着双马尾的女班长拿着报名表走过来,拍拍他的桌子:“冰哥报什么?”
“唔。”骆辰秋还没从上节课佛晔念经的催眠中醒来,迟钝回答:“游泳吧。”
“大哥,咱运动会没有水上运动。”班长提醒他,“麻烦您美人鱼上个岸,100米,200米,800米,1500米,跳高,跳远chooseone或all。4乘100、4乘400两个接力已经给你报上去了哈。”
骆辰秋‘啊’地拉了个长音,赖赖唧唧:“可是鱼没有jio怎么跑?”
班长冷漠无情:“那就爬。”
骆辰秋不死心,试图拉班花下水:“梁兰兰呢,他报了什么?”
‘班花’梁宥兰同学是远近闻名的蛇系美男,冷淡,神秘,独来独往。向来在不动如山和阴暗爬行之间左右横跳。已知的爱好是每周末去公园教老太太八段锦。
骆辰秋心里犯愁,据他观察二班体能优秀的男选手不多,除了体委和一个校篮队的尚能一战外,其余压力估计都要给到他这里。
他是水陆全能,但是擅长不代表喜欢,尤其是比赛这么麻烦的东西,大热天的出一身汗,想想就难受。
可能是因为转校太多次的原因,骆辰秋虽合群,却对集体荣誉兴趣缺缺。
只不过他的担忧似乎多余了,他高一下学期才转来这个班,错过上次的运动会,也就不会知晓班花同学曾以一人之力帮武德不太充沛的二班拿下总分季军的史诗级壮举。
“你问梁宥兰报了什么?”班长翻了翻报名表,微笑道:“每一项。”
骆辰秋:?
在一番讨价还价后,骆辰秋接下了跳高跳远,1500米和两个接力跑,以及在一干女生强烈逼迫下的和梁宥兰一组的两人三足——草花cp,二班的大烫圈。
骆辰秋小算盘打得叮咣响,跳高跳远没有田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