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逸然盯着自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李期无叹了声“无趣”,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虽然早年确无根治之法,但如今我已自创良方。”
“说。”事态紧迫,萧逸然已经逐渐失去耐心。
“当归二钱,黄芪一两,百年老参一钱。”
说着,李期无故意放慢语速,神神秘秘道:“这些都是常见的药材,但接下来的一味药名唤回生草,实属罕见。”
“只要是在江国能找到的就好。”萧逸然刚说完,就看到李期无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一味药恰好只有羌国有。”李期无两手一摊道:“而且认识回生草的人不多。”
“整个江国就你认识?”萧逸然下意识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是啊。”说话间,李期无拿出纸笔,大手一挥,刷刷几下画出一副图,递给萧逸然。
“喏,就是长这样的,你可以派人照着这个样子的找。”
萧逸然看着纸上那几处抽象的线条,思索了良久,才表情凝重道:“画成这样是怕别人认出来?”
李期无不以为然,拿着纸张欣赏了一会儿,颇为骄傲地说道:“所以只能让我亲自去羌国跑一趟,别人就算去了也找不到这味药。”
“是你想去羌国吧。”萧逸然无情地戳穿了他,继续道:“这么多年了,你还忘不掉羌国那个绝世美人?”
被说中心事,李期无比城墙还厚的脸上骤然变得通红,他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行李,心虚道:“别让我师傅知我去羌国找她,如果我师傅问,你就说我是帮你去找草药了。”
“所以你不是帮我去找药的,只是想和佳人私会。”萧逸然知道李期无是个知轻重的人,在济世救人这方面断然不会马虎。
所以他故意这样说只是想逗逗他,于是又故作严肃道:“我这一堆中毒的士兵们怎么办?”
“苦瓜加白术炖浓汤,一日三顿,不加任何调味,方能暂时遏制毒性,还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你确定这是人喝的?”萧逸然看向李期无,发现他已经背起行李,人已经窜到了门口。
只听李期无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良药苦口”便再也不见踪影。
在烈刃带领的骁遥军和军营里未中毒的士兵的共同努力下,粮仓的火终于完全灭了。
一夜之间,粮食都变成了焦土,剩下的粮食只够整个军营的士兵坚持半个月。
烈刃如实将粮草的情况汇报给萧逸然:“王爷,抢救下来的这些粮草,最多还能支撑我军半个月。”
“半个月?”萧逸然并没有过分的惊讶,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又开口问道:“此事和王傲手下的人有关吗?”
“确有关联,人已抓获。”
“带我去看看。”说完,萧逸然已经先一步走了出去。
“王爷,那么晚了,您身上还有伤,要不明日再审?”烈刃快步跟上去,犹豫着开口道:“人已经被属下派人守着了,不急这一时。”
此刻,萧逸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镇定自若,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但作为萧逸然最得力暗卫,烈刃待在萧逸然身边也已经有好几年,他知道自家王爷现在的情绪极其不稳定。
萧逸然脚步未止,表情逐渐不耐烦,不容拒绝道:“现在去。”
“是。”烈刃低下头,用余光默默地瞟了一眼萧逸然,谨慎道:“人关在军营外的密室里。”
“嗯,你随我一同去吧。”
两人低调地穿过军营,身边偶尔路过被大火惊扰慌乱奔波的士兵。
鼻尖飘来的淡淡焦糊味让萧逸然本就不平静的心情越发难以控制,他加快了脚步,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转头对烈刃道:“王将军那边怎么样了?”
“不曾惊动。”
“打草惊蛇只会让他们生出防备之心。”萧逸然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先查出幕后主使,再做打算。”
已经翻来覆去一晚上,燕云把床底垫的稻草都薅秃了,还是没能睡着。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故意引开萧逸然,给别人放火烧粮草的机会不太厚道。
而且萧逸然看起来竟然如此信任对自己,好像对自己一点防备之心也没有。
想到这,顿时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他干脆直接坐了起来,将床底的干稻草薅了个Jing光。
原本就不是很结实的木床被燕云的大动静晃得“吱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
燕云万分挣扎地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放过了年久失修的木床,叹着气从床上跳了下来。
“我只是报仇而已,又不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燕云知道江国军队的实力,即使暂时没了一些粮草,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
想着,燕云烦闷地打开窗,入眼是一片漆黑。
不知为何,越到深夜燕云的负罪感越重。
于是,他拿出随身携带的传讯鸢,对着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