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年后shi地公园女尸案还得继续,甚至还要加快进度。shi地公园旁要开发新楼盘,那边的开发商在头年上半年就拍下地块,接下来马不停蹄地筹办手续和资金,正预备新年动土大吉时,倒霉催地碰上命案。
那边争分夺秒地都是庞大的预算成本,找上当地政府,政府又给公安施压,公安系统又给滨江分局施压,简直没有哪个环节不着急的。
辛珑之死仍旧卡在她的朋友圈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都要抽丝剥茧得去判断去找证据。
分局一大早就要展开阶段性的汇总分析大会,陆深作为刑侦大队第一负责人竟然缺位。大钊散会后找去办公室,原来人已经到了,门缝内氤氲缭绕青烟漫天。
屋内光线昏暗,百叶窗俨然被拉上,只有电脑屏幕上的青光打在陆深的嶙峋线条几近苛刻的面孔上。
大钊咳了两声,惊道:老大你是几天没睡了,黑眼圈这么重!
他好奇地走过去瞄电脑,屏幕上竟然停在某电影的画面上,陆深在浏览下面的评论。
深哥,你这样不好吧,上班摸鱼,不像你的风格啊?刚才曹局还问我你怎么回事,还好我机灵,说你在广西那边水土不服回来后腹泻呢。
陆深不言不语地,手边的烟灰缸里纵横交错着无数烟头,他又点了一根,青烟从口鼻中呼出来。声线沙哑冷肃:这个电影你看过没有。
大钊眯眼瞅了瞅屏幕上的标题,是一个古装电影《刽子手》。
剧内有个情节,刽子手正午斩杀一个犯人,对犯人道,我下刀时你莫抬头,下刀后一定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跑,跑回家里,躲好不要再出现。
犯人只见一处折射下落的刀光,背在身后的绳子断了,Yin风阵阵下一口气不停地奔向深山老林里的家宅。然后跟妻子过了十来年平静的日子。直到有一日,刽子手从林子旁边过,看到门牌上的名字,诧异转身进院。
犯人妻子好生招待他,说感谢他当年放过自己的丈夫。
刽子手环顾一周,道:夫人,当年....您丈夫死于我的刀下,已经十年。
犯人刚好从内室出来,一见刽子手,当场烟消云散。
大钊一拍脑袋:嗐,我记得。这个电影我印象还蛮深刻,我家老头子还说,刀落之刻,人亡之时,魂魄一直往前冲,中间不回头,一直跑到家,他魂魄便能显现,与常人无异,但不能见到他见证过他死的人,只要见面,魂飞魄散。
陆深微微一怔:不能见到他见证过他死的人...
大钊大拍他的肩膀,利落地帮他关了电脑:这跟辛珑案有什么关系?深哥,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啊。
陆深撑住额头,半晌,问:有什么新线索?
大钊摇头:跟大海捞针一样,总感觉我们的方向是不是有问题。
陆深往后一仰,浓郁的眉峰紧蹙,忽地起身,往物证科去了。
物证科门口,里头是宜真夜莺清脆的甜笑声,甜蜜如熟透的浆汁饱满欲滴的车厘子,甜浓到陆深心口隐隐作痛无法再跨一步。
垂落的手臂紧握拳头,再虚弱地一根根松开。
大钊瞄瞄他,脸疼似的啧啧两声,大喇啦地推开门:小孔你出来!
宜真在里头条件反射地大声回应:到!好的,长官!
几个人噗嗤笑出来,宜真也捂嘴笑,甩着尾巴走过来,望望陆深,又瞧瞧副队:学峰哥有何吩咐?
大钊敲她的脑门:问你领导!
陆深转而往茶水区过去,宜真亦步亦趋:深哥你昨天没睡么?
陆深刚想倒咖啡,却又退开,疏离地指挥她:给我倒杯咖啡。
宜真弄了两杯,一杯加nai拿铁,一杯堪比中药的黑咖啡。
陆深握住黑咖啡的杯子,在手心里转了转:拿铁好喝吗?
宜真点头:好喝啊。有nai味不是那么苦,还提神。
陆深捡了她手上的杯子吞下一口,绵密的nai味儿沁甜地往肺腑里灌,缠绵得无止尽。
宜真环手抱怨:干嘛抢我的....早说你要喝啊...
在旁边溜达来溜达去的大钊牙都要酸掉了,忍不住凑到陆深跟前耳语:老大,注意下表情管理呗,喝口水要不要这么销魂,要不您收敛一下?
陆深听完反倒一口干了,拖了外套拿上钥匙,对宜真道:走,小孔跟我去外调。
汽车开到槐北路政务中心,旁边就是税务局。也就是死者辛珑丈夫何振平的工作地点。
宜真慢慢地解安全带,咕哝道:深哥,你这两天怎么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
陆深下车的动作僵住,一股股剧烈的气流撞击他的太阳xue和胸口,又一根无形铁锥在肚腹里狂乱搅动。
先办事,回头再说。
这种机关单位一到周五中午,稍微有点人事背景或者老油条通常会找借口外出了,相当于多了半天休。陆深打了一通电话出去,然后径直朝三楼的办公室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