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大爷身边站的一条狗上去踢了余阳一脚,恰恰膝盖的地方。
将近一米八的大个子往后踉跄了一下,撞到了余飞飞的身上。
余飞飞稳了稳身子,将人顺势拽到了自己的身后。周添在后边将人扶着,骂着他就会给你姐惹事。
余阳也是这时候才看见亲姐姐来了。
折扇大爷不愿意了。
“哟!我说这位小姐姐,你是要替他喝吗?”
他捏着嗓子,吊着腔。
“我是他姐姐,他年纪小,不懂事,刚刚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我给赔个不是,您看行吗?”
余飞飞虽然心里慌得一批,但表面倒是镇定的很。
“行啊!”
折扇大爷一声行啊让她的心倏然放下,裂开嘴正要千恩万谢,就听人接着慢悠悠又说:“不过得看你的诚意。”
那肥头大耳的男人,舌头顶着侧脸廓,一脸色相,她又怎么读不懂他说的诚意。
“这样,我敬您一杯酒,您看行吗?”
余飞飞稚嫩着一张脸,靡艳的灯光照在脸上,rou眼可见的浸出了汗,红扑扑的。
旁边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有人使坏吆喝着说一杯哪儿行。
还有人说洗干净了陪人睡一觉,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她都听见了。
周添急红了眼骂人。叫人闭嘴。
可有些人就是越骂越起劲儿。
接着一杯酒让她不设防的给泼了一脸。
折扇大爷吃吃笑着,肥硕的身子震的卡座跟着颤,“先洗洗,消消毒。”
周边哄的有人开始笑,有不想惹事看不下去的,路过看两眼就立马又走了。
紧接着折扇大爷又端起了一杯,但这杯酒没能泼出去,就被一只手给凭空拦下,手腕一折,给泼回到了他自己的脸上。
“他妈的你谁啊!”
折扇大爷酒水迷了眼,抬手抹了一把,恼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扇子都啪嗒掉在了地上。
“知不知道饮水欢姓甚名谁?”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如......你来告诉我?”
话里不着情绪,但平地起波。顾臣今天同样喝了点酒,眼里划过一丝少有的戾气,他原本今天就很烦。
也是真的不知道,更是没想过要去知道。
琉璃彩光映在他的发梢、眉角、肩背上。
同连日来的温润形象有所颠覆。
带了点斯文败类才有的Yin厉。
尤其在这灯红酒绿的场合,他单手抄兜立在那里,停顿时候喉结不自主的稍稍下滑,有种形容不出来的蛊惑色气。
“说、说出来吓死你!”
折扇大爷此刻没了爷的架势,话虽狠,可气势少了半截。
“廖庭严,廖公子!”
他话音刚落,陈砦从另一侧包间嘻嘻哈哈的过来了,道了声谁喊廖庭严,拨开人群,看到立在那里的顾臣,还有另一边像是受到了惊吓被淋了酒的余飞飞时候,瞬间敛了笑,“怎么了这是?廖庭严!”转脸冲一个安保再次吆喝:“叫廖庭严那王八犊子滚出来!他妈的什么狗杂碎的东西都敢往这里放!”
工作人员对顾臣不熟,但陈砦是常客,也都知道他同老板的关系。
立在旁边,面对陈砦的怒吼,颤颤巍巍的。
然后不多时廖庭严跟个孙子似的从一边的包间钻了出来。
“哥,怎么了这是,当着我员工面儿,给留点面子成不?”
陈砦剜了他一眼。
顾臣挪着脚走到倒满酒的桌边,同样的半缕发丝拂过眉梢,跟那天余飞飞推开门,他立在书架前初次见面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
他拿过一酒瓶起子,将桌上剩余的所有酒都给掀开了盖。
不急不缓。
廖庭严嘴里叼着根烟,狗腿子一样的上前忙说:“我来、我来。”
折扇大爷:“......”
他此刻变成了孙子。
脸都吓成了白的。
顾臣看上去依旧脾气很好,盖子开的慢条斯理,整整一桌子的酒,全部开了封。
黄澄澄的,在灯下泛着光。
他端起一杯起初就倒好的酒,端着走到折扇孙子面前,然后往他手里一送,冲桌上的酒偏了偏脸说:“把这些都喝完,今天的事,就算了了。”
语气平,听着绝不像是刻意刁难。
可却又明明是在刁难。
全部喝完,不要半条命,也得进医院。
旁侧的人从原本的看热闹,到此刻静着不再说一句话。
几分钟后,折扇哥连洒带喝,一杯一杯的下肚。
边喝边吐。
一片狼藉中,他没正眼过去看。
来到余飞飞面前,轻轻淡淡的问了句:“没事吧?”手下用纸巾擦着洒在掌心的酒渍,接着冲门口看了眼说:“走吧,我送你们。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