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她一张纸巾,让她擦擦头发。
他接起了电话。
余阳在旁边花坛上懒散的坐着,盯着顾臣后脑勺小心思转了八百圈后勾起手指拽了拽旁边立着的姐姐衣角小声问了句:“姐,姐夫真帅!妈知道吗?”
“......”余飞飞拍开他的手,使了使眼色,小声回了句:“不是男朋友,我老板!”
余阳挑了挑眉,冲自己的亲姐比了个大拇指。
心里想着,厉害啊,把上司给泡了,姐姐出息了。
顾臣虽然接着电话,但距离这么近,并非什么都没听见。
余飞飞别扭着神情,也知道人肯定能听去些只言片语。
为了遮掩尴尬,她看见顾臣挂掉电话的瞬间,立马开了口:“那个......你有事忙的话,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毕竟,”说着她看了看余阳又看了看周添,“我们人有点多。”
“没事,”顾臣收了手机,揣进了兜里,“坐得下,陈砦自己开的有车,不坐我的。”
但是他喝了酒,开不了车,加上司机的话,的确有点挤。
正说着陈砦开着车子过来招手:“那个,家里有点事,催的紧。你们,谁来坐我的车?”
周添脑袋这会儿转的快,冲陈砦吆喝了一句先生,就上了他的车。
余飞飞同余阳一起,坐了顾臣的车。先将余阳送回了学校。
然后余飞飞当姐又当妈的同他老师啰嗦了几句,还留了电话和微信,叮嘱以后不能准他的假。
顾臣耐心的在车里等。
到了最后,后排的位置,就只剩了顾臣和她。
微醺的酒气绕在鼻尖,倒也不算是难闻。
他仰躺的姿势,半阖着眼,像是睡着了。
如鬼斧雕刻的下颌线紧绷成一条养眼的弧度,姿势惫懒松散。
同刚刚完全是两个人。
她看的入迷,直到顾臣微微的浮身,方才心虚的连忙撇开了眼。
跟着了魔似的。
满脑子都是这个男人。
从第一眼,到网友,到南禅坛、又到酒吧里。
车厢里还到处是他的味道,他的衣角正挨着自己的。
逃都逃不掉。
路有点长,她无聊的拿出了手机。
心不在焉的翻着,先给崔银花报了个平安,告状说了几句埋汰余阳的话。又溜了一遭朋友圈,划了几个平常爱看的软件。跟个巡抚大臣似的,例行巡检。
但最后又都无聊的退出去了。
此刻它们很难取悦她。
最后进去了自己常玩的那款游戏。
聊天记录里有她跟他最后一次的谈话。
她跟他做网友的时候,话没有很多。
因为她怕他烦......
到家的时候,周添已经在了。
睡衣都换好了,可人没睡,Jing神着呢。
一双眼睛从余飞飞入门开始,就没移开。
“我刚在路上套了句那开车男人话,你猜他说了什么?”
余飞飞洗了把脸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这句话听着挺感兴趣。
“他说什么?”
“廖庭严算个屁,他妈的他就只是个会玩的,有家里的三瓜俩枣儿撑着。人顾臣是谁,他敢不给人这个排面!”
周添捏着嗓子,拿腔拿调。
陈砦猴Jing猴Jing的,一句话说的露半截藏半截,但尽管如此也能听出个大概。
余飞飞听到这里手下拉冰箱门的动作顿了顿,即使不问,她似乎也能猜到周添当时问了什么,或者拿哪些话去套的。
甚至能够想象的到陈砦说这些话时候的口气。
这不是预料之中的么。
她捞出一瓶可乐,然后手没拿稳瓶子掉在了地上,滚了滚。
周添同她一起盯着地上的那罐可乐,直到停下。
她弯腰拾起,然后将封口打开,不设防的,溅了出来,洒了一地。
周添也没想到这个,不然肯定会提醒的。
“天哪!你站那别动,小心滑倒,我去找拖把。”
周添从沙发上跳下来,圾上拖鞋,冲进了厕所。
余飞飞像失了魂似的立在那里。
就真的一动也没再动。
怎么这么多泡沫?
小学的时候,她扭到了腿,在家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原本学习就不太好,那次直接落后一大截。
一天邻居阿姨过去家里玩,随口问她长大准备考哪个大学,她信誓旦旦说要上清大。
阿姨听了笑笑没说话。
崔银花在旁边立着,人走后,到了晚上吃饭时间同她说:先不想那些个不切实际的,把眼下落下的功课先补上是正事。
所以,那些个不切实际的,她要怎么处理?
周添打扫完之后兴许是真的瞌睡了,打了个哈欠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