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是静静流淌的江水,江风略为吹乱他的前发,竟然有种慵懒的优雅。
“坐,先点喝的吧。”看我走近,伍健笑了笑说,“你似乎很累。”
“我走过来的,天太热。”
他似乎有点意外,微挑起一边眉峰:
“你没开车来么?这里有停车的地方啊。”
虽然他仍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但更像与生俱来的气质,不教人反感。和第一次在谈判桌上短兵相接的挑衅态度,完全不同。
”我没有车。“我也微笑起来,自己拉开沙发坐下。
“吃过午饭了吗?虽然我不推荐在这里吃饭,但他们三明治的芝士还行,有比较好的爱尔兰咖啡,呵呵,总算是用对了爱尔兰咖啡杯的,你有兴趣吗?”
淡淡带笑的声音,几乎有种迷惑人心的魅力——如果温言的对象是女孩子,恐怕早已心折。
“老何失踪了。”伍健安静地等我点完东西,一开口就进入正题。
他脸上微笑不改,又喝了口咖啡,姿态闲雅,似乎只是在聊天,但我总感觉他一直在留意我的反应。
“哦?”我不置可否,等着他继续下文。
“他没有回上海。我跟他的公司联系过,连他带去的人也没有回来。”抬起头,一双黑夜般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我,“我想知道,在广西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14(下)
“老何失踪了。”伍健安静地等我点完东西,一开口就进入正题。
他脸上微笑不改,又喝了口咖啡,姿态闲适,似乎只是在聊天,但我总感觉他一直在留意我的反应。
“哦?”我不置可否,等着他继续下文。
“他没有回上海。我跟他的公司联系过,连他带去的人也没有回来。”抬起头,一双黑夜般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我,“我想知道,在广西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他的要求我早有心理准备,于是不慌不忙地喝了口咖啡,开始讲述。
次日,上午我如常去医院照顾宝宝,午饭后才回到公司。
前台的LILI告诉我,常总请我一回来就到他办公室去。
推开门,常扬正靠在总裁大班椅上发呆,手搁在桌上,把玩着一只笔——头发果然修过了,清爽的平头,长度、线条、造型和上次一模一样,显然还是王磊形象公社那位发型师的手艺。
看到我进来,常扬并不急着直起身体,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没有马上说话。
我注意到他眼睛里有比较明显的血丝,难道昨晚熬夜了?
这时,LILI走过来,在我身边轻轻敲了一下打开的门。
“进来。”常扬颌首,并对我说,“你先坐一下。”
我点点头,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
LILI把一份文件交给他签字,常扬看得相当仔细,不时低声问提出疑问,LILI便逐一解释着。
“好,你跟客户核对一下这几点,再拿给我。”常扬声音里略有不快,“张太太外出还没回来?”
“是的,她今天去银行办事。”
“这些问题是她的职责范围,应该提前核实。等她回来,你叫她来找我。还有,给她打个电话,下午三点之前必须回到公司,参加员工会议。”
前台恭谨地答是,然后退出办公室,合上了门。
“宝宝今天挂水还哭吗?”办公室只剩我们两人之后,常扬先问我。
“今天比较顺利,是护士长亲自照顾的。抱歉,上午我过不来,已经给你发过短信了。”我微笑着回答。
“没关系,我知道。”
常扬手中的笔在轻轻点击着桌面,脸上是认真的表情:
“昨晚我想过了,今天回公司后应该开个大会,把我们广西考察的情况和公司未来的方向跟大家讲讲。不过,你说上午不能过来,所以我延到了下午,三点开会,你准备一下,在会上发言吧。”顿了顿,他又说,“今天我希望你陪我加个班,我想尽快整理出一份调查报告。向老爷子贷款,虽然他是我爷爷,但也不可能我说要钱他就给我,如果有一份正式的报告作为投资参考,说服力会比较强。”
相当周到的考虑,面对久经商场的老商贾,在他面前应当显示的是准备周全基础上的敢于拼搏,而不是孩子式的不顾一切。
我心里微微愧疚,如果不是因为私人事务困扰,这些本该是我向他提出的建议。
虽然常扬说得轻描淡写,但看他的眼睛,可以揣想昨晚的彻夜思虑,无论周围如何变动、有多少困难和阻力,这孩子一直在倔强地为自己的目标努力——虽然总觉得常扬态度有点不同寻常,但如果他今天是存心向我显示他的成长,那么完全达到了目的。
这一刻的常扬,正是我希望塑造的形象。
硬朗的外形和得体的衣着使他平添一份英气,而公事公办的态度隐含威严,即使他是如此年轻,却已叫人无法再生轻视之心。
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