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坐到一块似乎可以称为板凳的大木头上。
吴二则笑着转到我身后,拿住我反绑在背上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提,双臂几乎拗断的剧痛令我差点晕厥,头上禁不住冒出冷汗——当他第一次来讨债,我已经见识过他的手上的劲力。
故意以这种折磨人的方式,吴二给我松了绑。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深深吸了口气,默不作声地走到老何面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跪在他的两腿之间。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
羞愤、无奈、悲凉,众目睽睽之下,前所未有的强烈受辱感觉,让我浑身止不住颤抖,幸而光线太差,我还能勉强维持一点镇静,尽量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
“是不是需要我先给你服务?”
老何正要答话,脸上的淫笑却突然转为惊愕,形势刹那间变化!
我随即回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大汉倒下,而地头蛇的脖子被常扬死死勒住,一把染血的刀子正架在他动脉位置上。
“谁敢动!我马上给他放血!”
常扬嘶哑的声音里透出狠意,他额角的血已流过半边脸庞,而在触目惊心的血痕间,凌厉如鬼的眼神竟然让我心里都打了个突。
12
“林涛,过来。”常扬沉声道。
我赶紧站起,不料这猛地一站,竟然头晕目眩,几乎站不住脚,眼前顿时模糊一片。
心知机不可失,我踉踉跄跄往常扬方向退去,耳边听到响动,似乎有人袭来。
就在这时,地头蛇一声惨叫。
“叫你的人把他俩绑上!”
“是……你们快绑……老何……吴二……啊!”
恢复视力之后,我才发现常扬已一刀扎在地头蛇肩膀上,手上只要略一用劲,地头蛇就吃痛不已,乖乖喝令手下,将蠢蠢欲动的老何与吴二绑了起来。
常扬使个眼色,让我先退出窝棚,然后挟持着人质,慢慢也退出门来,在地头蛇夹着呻吟的命令下,所有汉子都留在了窝棚里。
我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这是一处较高的山顶,常扬曾经提过的斜坡在窝棚边上,但是夜里根本看不出坡下的地形,满山满眼黑压压的树影,令人无法判断身在何处。
眼看常扬架着地头蛇退到我身边,我心念一动:
“我们的手机,还有电筒,快,叫你的人丢出来!”
拿到东西之后,我一开机,覃刚的电话几乎是马上就冲了进来。
“你们怎么样了??在哪??”覃刚的语气焦急万分,他周围人声嘈杂。
“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问地头蛇。
他一脸苦相摇了摇头,常扬也不出声,把刀柄一压,地头蛇就几乎弹了起来:
“哇……兄弟,我也不是本地人,从南宁跟着你们来的……落脚地是临时找的,地名……我不知道喂……”
我只好对覃刚说:
“我们不知道地点,现在和绑匪僵持住了……你们在哪?”
“我正带人到处找你们!!!跟你们坐同一辆车的有我同村的人,我知道你们下车的地方,所以点着火把在这周围一座座山找,你们还能撑多久?”
“如果你知道我们在哪下的下车,那么应该是那里往东走的第二座山,虽然来的时候绕了不少路,但实际距离不会太远。”常扬突然接口,语气肯定。
“这里山顶有座看林人的窝棚。”我补上一句。
“那行,我们马上过来!”
“要快!”常扬大吼一声。
我们守在离窝棚不远不近的地方,正挨着斜坡。我找了块石头,跌坐在上面,只觉一身冷汗,身体活像散了架,不禁突然想,如果有烟就好了,总能提提神。
常扬把地头蛇拖到石边,紧紧钳制住,任他威胁求饶,说破了嘴皮,实在烦了,就踢上一脚。
漫长而焦灼的等待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只担心时间一长,窝棚里的人豁出去了,不管人质死活冲出来,我们就完了。
“常扬……”
“林涛……”
我们几乎同时开口。
我疲惫地笑了笑:
“你先说。”
常扬想了想,突然用力劈在地头蛇后颈,那家伙低哼一声便昏了过去。
“我觉得不能继续僵持太久,时间一长,窝棚里必定有变,老何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对,我也在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