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而起时有如青蛇出洞,被一众流氓泼皮户哄叫着得了这个诨号。
自打这二三十号泼皮流氓聚拢了一处,偷闲耍奸也是平常,平日里无甚鸟事,胯下却硬的难受,一来二去不免做起了“虚凰假凤”的勾当,在此暂且按下不表。
泼皮几人因来偷菜,看见门上新挂一道库司榜文,说大道相国寺派鲁智深前来住持,自明日为始掌管,不许闲杂人等入园搅扰。那几个泼皮看了哪里肯,便出个将鲁智深推到粪池,出个大丑的计策来。
却说鲁智深来到廨宇退居内房中,安顿了包裹行李,那数个种地道人,都来参拜,尽行交割。
做完这些俗事,鲁智深才安顿下来。十几天风尘仆仆的赶路,便是智深这般膀大腰圆的壮汉,也不免觉得疲累。在卧房中稍加洗漱,又脱的赤条条的,拉了被褥盖上,一手托着光溜溜的脑门,一手在结实壮硕的身子上摩挲,挺着硬邦邦的阳具,裸身睡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智深批着僧袍,露出一边筋肉贲起的胸肌和胳膊来,出到菜园地上,东观西望,看那园圃。只见二三十个泼皮,拿着些果盒、酒礼,都嘻嘻的笑道:“闻知和尚新来住持,我们邻居街坊都来作庆。”
智深道:“你们既是邻舍街坊,都来廨宇里坐地。”
那领头的流氓张山、李石便拜在地上,不肯起来,只指望和尚来扶他,便要动手。
智深见了,心里早疑忌道:“这夥人不三不四,又不肯近前来,莫不要诓洒家?那厮却是倒来捋虎须!俺且走向前去,教那厮看洒家手脚。”
原来鲁智深也吃得史进的拜见,心中有数。同样是壮汉,史进跪拜下去时,圆滚滚的屁股肉高高的翘起,一看便让智深心中腾起股子欲火。这几个泼皮虽也跪着,屁股和腿却都是虚着的。这一比较,就有问题!
智深大踏步近众人面前来,那张山、李石便道:“小人兄弟们特来参拜师父。”口里说,便向前去,一个来抢左脚,一个来抢右脚。智深不等他占身,右脚早起,腾的把李石先踢下粪窖里去;张山恰待走,智深左脚早起,两个泼皮都踢在粪窖里挣扎。後头那二三十个破落户惊的目瞪口呆,都待要走。
智深喝道:“一个走的,一个下去;两个走的,两个下去。”众泼皮都不敢动弹。只见那张山、李石在粪窖里探起头来,原来那座粪窖没底似深,两个一身臭屎,头发上蛆虫盘满,立在粪窖里叫道:“师父饶恕我们。”
智深喝道:“你那众泼皮,快扶那鸟上来,我便饶你众人。”众人打一救,搀到葫芦架边,臭秽不可近前。智深呵呵大笑道:“兀那蠢物,你且去菜园池子里洗了来,和你众人说话。”
这张山与李石也是倒楣催的,一人一脚被鲁智深踢到那五谷轮回之所,光溜溜的跑到旁边水沟洗了一回。智深叫道:“都来廨宇里坐地说话。”智深先居中坐了,指着众人道:“你那夥鸟人,休要瞒洒家:你等都是甚么鸟人?来这里戏弄洒家!”
那张山、李石刚洗完身子,衣服也没个换洗的,只得赤着身子,并众火伴一齐跪下,说道:“小人祖居在这里,都只靠赌博讨钱为生。这片菜园是俺们衣饭碗,大相国寺里几番使钱,要奈何我们不得。师父却是那里来的长老,恁的了得!相国寺里不曾见有师父,今日我等情愿伏侍。”言罢磕头不止。
鲁智深眯着眼,打量着这一众泼皮,尤其是为首的张山和李石。
但见这俩都是身材结实,骨肉壮硕的汉子,一个矮胖粗壮,一个高大结实。刚在水沟里冲洗完身子,浑身湿漉漉,便是那一身黝黑的皮囊,也被冷水激出红晕来。当下有些兴起,道:“洒家是关西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提辖官,只为杀的人多,因此情愿出家。洒家俗姓鲁,法名智深。休说你这三二十个人直甚么,便是千军万马队中,俺敢直杀的入去出来。”
张山、李石与一众泼皮直称“不敢”。
智深看着二人赤条条结实的皮肉,心里有了几分念想,道:“你等且退下,张山李石留下与洒家调教调教!”
众泼皮喏喏连声,拜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