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飞快驶入街道,风驰电掣,乔西扭头,看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时常有咧嘴呲吼的丧尸扒扯过来,尖厉的指甲勾向车窗,腐烂扭曲的脸贴住玻璃,又很快被甩开。
片刻时间,两旁的车窗血迹斑驳。
沈随控住方向盘,油门一脚踩到底,车如离弦猛箭,前方接二连三扑向挡风玻璃的丧尸被腾空撞飞。
刷刷刷
两根雨刮器工作不停。
气氛紧张,车速宛如雷奔,乔西紧紧拽住胸前的安全带,神情越来越惊惶紧张。
陆安尧陆安尧他们有没有平安回到基地,念头一晃而过,她盯着驾驶座男人的侧脸,隐约瞧见那抹绷紧抿直的唇线。
这一刻,好似有座无形的大山沉沉压在男人的肩头,可他脊背挺直,白皙劲力的大手不停打转方向盘,车身一个急转,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急促的短鸣声。
乔西身体一个急晃,头歪身偏。
一条又一条街道,一家又一家商铺,到处都是行尸走rou,听见汽车飞速驶来的响动,纷纷饿狼扑食般齐袭而上。
噗通。
一道脏污褴褛的胖壮身影猛地跃出尸群,撞上挡风玻璃,血rou抖簌的胖躯压在车前盖上重重蠕动,宛如巨型蠕虫。
啊啊啊啊啊!
手掌死死捏住方向盘,眼前那张蛆虫飞溅的肥脸吓得丁柏心惊胆颤,副驾驶座的陆安尧一掌抽在他脸上,喝道:
镇定。
被抽懵了的丁柏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
陆安尧道:还叫吗?
丁柏眼神呆滞,摇了摇头。
加踩油门。眼看着丧尸肥胖的脑袋将要撞裂挡风玻璃,陆安尧喝道:把它甩出去,快!
轰!
车轮飞旋,碾破腐胀鼓起的肠脏,臭汁爆起!
直到驶入一条稍微僻静的小街,丁柏空白的大脑才恢复了一点思绪,他扭头看向旁边的陆安尧,声音不闷不乐:
跟丢了。
陆安尧拧起眉头,唇角微微下压。
一头自然卷的红发蓬松柔软,他偏着头,黑瞳盯着前方,这本该是一幅赏心悦目的少年画卷,可惜漂亮的五官有了瑕疵。
唇角开裂,脸颊青肿破皮,肿伤的部位挤压着五官,面容狼狈。
还跟吗?丁柏扶了扶落在鼻尖上的眼镜。
他如果真是去华北基地,那应该会走城北的高速公路。
陆安尧弯曲手指,捏紧,道:
去哪里看看。
陆安尧!丁柏有些恼,忽地叹了口气,想想你妈,你总不能为了个乔
我知道。陆安尧道,先去城北看看。
挡风玻璃溅满一波又一波的血珠,雨刮器一擦,在玻璃上留下猩红的暗色。
透过血色玻璃向外看,丧尸chaosao动不安。
呆滞狰狞的面孔一张张从车辆两旁跑过,反常地没有扑上来,沈随冷眼扫过连绵不绝的丧尸逆chao,迟疑不过一秒,当即调转车头。
一瞬间,剽悍车身冲破尸流,越chao而出。
后座的乔西不明所以,像只惊弓小鸟安安静静地缩在属于她的位置上,她很少说话,很少动作,怕自己稍有不慎就影响了沈随。
临近城北高速路口的一条街道,两车相遇。
我去,随哥?两车直面,惊得丁柏一拍方向盘,怎么回事?他怎么往回走了?
掉头,快!
黑色SUV与他们擦身而过的瞬间,陆安尧突地出声,快!前方一定有东西。
话落,两人清楚看见一大波汹涌而来的尸chao,嚎声翻滚,而视线的最遥远处,一大团黑云似的东西正攀着高楼中段极速跃进。
天呐。
十根手指打起剧烈的哆嗦,丁柏体内的力气好似棉絮般被一抽而空,他浑身软绵,瘫在驾驶座上直流冷汗。
数百米之外,黑云一个下扑窜入汹涌如chao的尸群中,扬起黑长黑长的弯曲肢节一割,几颗头颅翻上了天。
头颅翻天,却没有落地,就跟串糖葫芦似的,在空中被一截节肢挨个刺穿。
整整齐齐地垒在一起。
快!脑中轰然一鸣,陆安尧嗓子都抖了起来,丁柏,掉头。
丁柏。
丁柏?
他倏地扭头,身旁的好友已经丢魂丧魄,四肢抖得厉害。
丁柏!
陆安尧音调拔高,伸手推搡丁柏的肩膀,用力用力再用力,对方毫无反应。
陆安尧咬咬牙,扬起右手朝着好友的脸蛋左右开弓。
啪!
丁柏苍白的脸往右一偏。
啪!
丁柏苍白的脸偏向左边。
啪啪啪啪。
卧槽,你个狗日的玩意儿。
脸颊红辣辣的肿痛,丁柏眼角流出酸涩的ye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