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的清寒花香。
夜里,雨停了,像被雨洗过的月亮清亮地高悬在如墨的天空中,淡淡迷蒙的光
晕环绕着它。轻柔的月光洒下来,给院里的景物染上一层青光。夜风凉得浸人脾骨,
带着雨後青草的清香,渗入室中。
和式的卧室里,灯光如烛,窗户洞开。柔软地被褥挡住了初秋夜里的凉意,温
暖着人的身体。
山中的世界是祥和宁静的,安抚着世人烦杂的心。
韩玄飞此时的心境清澄,很难得的没有阻挡旗奕在他身上游走的手,任他轻吻
着自己的唇。他直觉此时的旗奕没有肉欲,只是在充满爱恋地轻抚着他,不是在亵
玩,而是在表达他的情意。他现在不再是被人任意玩弄的性玩具,而是一个被深深
爱着的人。无论如何,知道自己被另一个人用全身心地爱着,也是一种不错的感觉。
旗奕看着怀中的人不经意露出的淡淡笑意,不觉有些醉了。他好象飘浮在不真
实的梦里,梦里有玫瑰的颜色,弥漫着甜甜的香味…… 玫瑰的颜色?甜甜的?他
不禁笑了起来,心想,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的自己就象是一个初次坠入情
网的少年,用尽全身的热情燃烧着心中的爱。
而他的能量是永不枯竭的,可以烧尽这一生,烧至生生世世。
第六章
东京
山中一日,世间一年。在山中寺庙里呆了三天,韩玄飞已经觉得自己像是要出
尘了,忘记了世间的样子、人生的欲望、责任。
当他到达东京时,现代化大都市的高速运\转,让他头都有点发晕。车水马龙的
街道、嘈杂的车声人声、让人眼光缭乱的商品橱窗、色彩夺目的巨幅广告、来来往
往如潮的人流,无一不提醒他又回到了现实中。
他有些愣愣地看着身边的人:穿着死板西装的上班族、打扮新潮古怪的年轻人、
轻声细语讲话,频频鞠躬的家庭主妇……。一个陌生充满生气、却又古板保守的世
界。从未出过国的他,就象是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什麽都是新鲜有趣的。
旗奕走在东京街道上,就象走在从小生长的城市里似的熟门熟路。他仍是毫不
顾忌旁人目光地握着韩玄飞的手,带着他到处乱逛。
韩玄飞觉得两个高大的男人手牵手很是怪异,想甩掉旗奕的手,却一如既往地
失败。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声对旗奕说:“你放手,所有人都在看我们!”
旗奕满不在乎地说:“别怪他们,他们难得见到象我们这样完美的人。”
韩玄飞被旗奕这句超级自恋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说:“我没你这麽皮
厚变态的。”
旗奕微微笑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量,不由韩玄飞多说的大步走在街上。韩玄飞
心里直骂旗奕变态白痴,但又无法当街和旗奕争执,只好任由他牵着,在周围投射
来的怪异眼光下跟着旗奕乱逛。
在一家装修十分高雅的服装店里,旗奕挑了几身衣服,叫韩玄飞去试试。对名
牌一窍不通的韩玄飞也不知道这是什麽牌子,习惯性地翻看着衣服上的标签。当他
知道手里的衣服抵他好几个月的工资时,不禁大大地吓了一跳。
他立刻把衣服放回原处,就想往店外走。旗奕拉住他,好笑地对他说:“干什
麽?怕我没钱?你那麽恨我,正好可以趁这个时机痛宰我一通嘛。”
韩玄飞闷声回道:“我没这兴致。”还想往外走,却被旗奕一把抱住。
韩玄飞大惊,虽然这里不是大马路上,但是店里也有好几个人,旗奕竟就这样
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住了他。他赶紧挣脱出旗奕的怀抱,气急败坏地瞪着他。旗奕坏
坏地笑着,把衣服递给他:“去试试吧。”
韩玄飞盯了旗奕一会,知道自己坳不过他,恨恨地夺过衣服,转身进了试衣间。
一出试衣间,他就看到旗奕眼里一亮。本来就对他频频用视线骚扰的店员小姐
们,更是露出一付惊艳的痴呆像。然後就听到小姐们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哗,好
帅哟!太漂亮了!从来没见过这麽漂亮的人。”
韩玄飞被看得都要不好意思起来,有些恼怒地想:那是你们日本人太丑!
旗奕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傻傻张着的嘴合上,费力地咽下嘴里的口水,对明显不
耐烦的韩玄飞说:“真不错,你就穿着这个别脱了。”然後他转身对身後的人:
“刘明致,你留下付钱,再把这个尺寸的衣服都拿一件,直接送到酒店里。我们先
走。”
他亲自把韩玄飞身上衣服的标签剪下,拉着听到他的话都要呆掉的韩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