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千晨扶住她的胳膊想要将她扶起来,可那妇人却忽的一下缩向一旁,弱弱叫道:“冥……冥王……殿下……”
见她叫冥王殿下,余千晨估计以为也是因为他脸上面具的原因,忙打算脱下来解释,可背后却被人重重的蹬了一脚,一转头是刚才被他踹飞出去的男人。
他狠狠道:“什么玩意儿,敢踹老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一踹,余千晨也怒了,站起身来对他骂道:“我他妈管你是谁,要打架是吗?奉陪到底。”
不趁男人回答,他便握拳率先冲上去与他乒乒乓乓打作一团,只闻的阵阵拳脚相踢的声音,不过一会儿,那个被称为北城王的男人就再次摔飞了出去,已经是鼻青脸肿了,余千晨拍了拍衣角上的灰尘,居高看着他。
男子口露血渍,看样子摔得不轻,他挣扎着站起来,恼羞成怒喊道:“什么狗屁东西,来人啊!把他给我抓到阎罗殿去,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闻声,旁边一男子跑出去,不过几秒一群黑衣鬼差便围了进来,这一见状,余千晨心道:“怂逼玩意儿。”打不过就叫帮手,倒霉爷爷的。
他道:“这位大哥,你也忒怂了吧!干不过我就喊帮手,丢不丢脸?”
男人转过身来,吐了吐口水道:“不长眼的东西,给我带下去。”
瞬间,四五个鬼差便上前从袖里掏出麻绳将余千晨五花大绑了起来,“哎,你们……呜呜……”话没说完,一坨臭布团塞进了他嘴里。
以罪犯的形式被架了出去,屋内的人没一个敢出来阻拦的,余千晨一路挣扎着被带过巷子,进入了一座城府大殿,到了地方,那个被他打了的男人便走了,六七个鬼差守着他在一个公堂里。
余千晨被绑着扔在地上,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只得侧头观望,只见堂璧梁下写着四个醒目的大字“光明正大”。
才想起方才那男人说要将他带到阎罗殿去,果真如此,心道着这下算是完蛋了,他这阳寿还未尽便要提前上了审判堂,要是小命给交代出去了可就太不值了,也不知道良穆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来救他。
想着想着,他突然呸了一口,暗骂自己在想什么呢?先不提良穆会不会来救他,自己什么时候突然就变得这么有依赖性了呢!丢人,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等会儿见机行事就对了。
不一会儿,堂上传来脚步声,余千晨抬头一看,是两个男人,一个是与他打架的北城王,另一个是一位身着着官袍的年轻男子,不用说那应该就是陆判。
陆北慕站住脚步,侧头问:“就是他在鬼苑惹事?”
男人点头道:“陆大人,你这地盘上的人可得好好管教管教。”
什么意思?余千晨细细一听,他们这话怎么觉着像是完全颠倒了是非啊!才过一小会儿,怎么惹事的就变成自己了,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行。
陆北慕走到他跟前,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眼中闪过一丝锋利,俯身扯开了他脸上的面具,当看到他的真面目时,才张嘴冷道:“果然,有那么几分相似。”
余千晨被捂着嘴,也听不懂他什么意思,只得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看着他。
陆北慕起身挥手,余千晨嘴中的布团被拿掉了,他问道:“你是谁?来自哪个府上?干了什么?”
一字一句,问的针针见血,余千晨咽了咽口水,肯定不能跟他讲自己是良穆从阳界带进来的,不然自己弄丢了小命不说,还要连累了他。
他道:“我路过而已。”说着脸转向一旁,继续道:“看见这位大哥在别人院里闹事,便随手相劝了一会儿,结果他不但不领情还与我拳脚相向,再然后就被抓到这来了。”
“哼……”
男人见他如此说,面色一变,道:“本王闹事?口出狂言,方才明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喝醉酒之后冲到鬼苑大闹了一番,扰了本王,还以下犯上耍酒疯,我没把你……”
话语未完,陆北慕便举手打断他,余千晨也不再说话,既被抓到了这里,他们若是想倒打一耙,自己再怎么争辩也是无济于事。
须臾,陆北慕又问道:“你到底来自谁的府上?来这里是什么目的。”
他语气由之前的平静变的沉重,像是在极力逼问。
这模样,余千晨见得多了,张口道:“我都说了,我只是路过的。”而且本身也就只是路过,今日溜出来就只是为了买口酒喝,并无目的,可是到头来酒没喝尽心也就算了,还摊上这么一篓子事。
见他不说实话,陆北慕好像真的不耐烦了,挥袖转身喊道:“再不说,杖刑准备。”
听见命令,原本押着他的那几名鬼差立马站得笔直,整齐划一的从两旁拿出木杖在地板上跺得嘎嘎直响。
瞧着架势,他若是再不说,估计是要吃上一顿揍了,余千晨心中纠结着,说还是不说,不说免不了一顿棍棒,甚至有可能丢了性命,可要是说了,良穆私自带他入府,破了两界规定,便要祸及整个东城府,那他也得愧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