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几个人脸色发青,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殷雀台大喝一声:“余千晨,这就是你身为鬼道传人的待客之道吗?”
待客之道?听到这四个字,余千晨瞳孔骤缩,冷道:“那这就是你的做客之态吗?”
殷雀台被怼的的表情凝固,刚想出声答话,可一抬头又咽了回去;众人抬眼,原是殿上来了人。
余长风黑着脸,不过却见怪不怪,因为这种场景跟过年一样,几乎每年都会上演一遍,他只静静瞪了一眼余千晨,斥道:“千晨过来,不得无礼。”
然后又对台下道:“对不起各位,来晚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殷雀台闻声,咽了咽口水迎上笑脸坐下来,讪道:“余掌门言重,有余公子陪聊,荣幸之至。”
余千晨心头一鄙:“当真是表里不一,惺惺作态。”
与其去笑迎这些人的虚假嘴脸,还不如早点回去睡大觉,他索性着找了个借口开溜:“阿爹。”
众人不语,余长风转头:“何事?”
余千晨道:“我出去走走。”
“站住,不许去。”
余千晨刚踏出的脚收回,望了望殿上道:“那我去看看阿念。”
“余公子。”
殿中一人插话,又是那殷雀台,他掂着酒杯道:“余公子,何必急着下宴啊!你莫不是忘了今日不仅是你父亲的寿宴,同时也是你二十岁生辰,留下来喝两杯何妨?”
余千晨压了压心口的火气,道:“殷长老真会说笑,民间风俗,非大寿不庆,今日自然是阿爹的寿辰,况且我不爱饮酒。”
“哦,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余公子最喜爱饮酒呢?而且酒量也还不错呢!”
“您听错了。”余千晨将酒杯放下,失了酒兴。
本来也就是想着趁父亲寿辰约良穆出来见一面,可这不仅没见到人,还有人处处找他的不痛快,心里着实不爽的很,转身继续道:“各位慢用,,我先走一步。”
“慢着。”余长风拦住他,面色严厉起来。
余千晨抬头道:“阿爹,我真是去看阿念。”
他也不知道今日阿爹这是怎么了,以往可都是只拉他出来露个脸的,可这一次却死活就不让他离开。
“宴席散了再去,这会儿……”
“家主。”话音未落,一名家仆进殿。
他走到余长风跟前,凑着耳朵说了几句,余长风转头道:“各位自便。”
随即躬身一礼,走到殿中,一脸严肃的迎着殿门。
片刻,只见从殿外走进一行人,殿内一时间开始交头接耳,余千晨一阵疑惑,难道还有没到场的宾客吗?他也不再提离开,心中陡然生起一丝期待。
进殿的几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与一个端着托盘的随从。
少年着着一身华丽深紫色锦袍,肩上披着长腰披风,腰间还悬挂着一枚标志性的白玉腰牌,气质优雅,表情平静无色,他微微弯腰行了一礼;
道:“吾代家父及都,前来恭祝鬼道掌门寿辰吉乐,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比南山、不骞不崩。”
语出低声轻微,彬彬有礼,余千晨偏头观望,那是一张生面孔,看这穿着气质应是大派之人。
余长风弯腰回礼道:“大人多礼,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见谅。”
少年侧首道:“无妨,此乃家父一点心意,笑纳。”
余长风:“请上座。”几人被迎至高殿。
得以看清全貌,四下传来窃声:“这是Yin界来的人?”
“不错。”
旁人愤慨点头道:“哼,当年与各派立下规矩互不往来侵犯,今日还不是这般大张旗鼓的出现,简直猖狂。”
Yin界?余千晨被吸引回神,地府?他心头一热,抬头查看,只见那少年身后跟着的两人,一黑一白皆是男子身影,看着并非随从。
离他视线最近的是那位白衣男子,他手持折扇,风度翩翩,气质非凡。
而侧面那位黑衣男子则因被遮挡看不清脸,但同样与白衣男子一般身高八尺,仪态万方。
余千晨更加好奇,更加期待,他放下酒杯,伺机而望,想再看的清些。
眼神方出,他便被一件熟悉的东西所引,那位黑衣男子手中的佩剑。
那是?睁大眼睛,一路向上,他缓缓向前走来,经过眼前那一瞬间,熟悉的身形与轮廓、还有一张熟悉的脸,那把剑……
“是良穆。”
余千晨目光定住,不自觉的张嘴,果真是他,他真的来了。
少年四人被安排坐上了上座,周围窃窃私议的更加厉害,余千晨的既欣喜又苦恼,Yin阳两界的关系一直处于为妙状态,以往相辅相安,但近几百年来已经发展到了井水不犯河水的程度,阳界各派更是以一百年多前的一场战事与他们约法三章,互不来往侵犯。
如今,没曾想良穆居然真的是来自那里,余千晨心中盘算着,那关于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