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她才得意洋洋的回答:“以血混合我们天山上的雪莲而饲,自然珍贵。”
“哼,装腔作势。”
殿上一声冷笑打断话,:“今日乃是余大掌门的寿宴,岂容你们议论他事?”
余千晨转头,讲话的是一个年迈的白胡子老头,他身旁还站着一位年轻的少年,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勇敢发言之人。
女子斜了一眼他,脸露不屑,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看这位穿着应是蝎崖派人吧!”
蝎崖是五散派之外众多门派中的较小一派,名声在外,却不足以成大派,因所管辖之地蝎崖却是在天山脚下,与之有着不少的恩怨。
他道:“是又如何?你们天山也不过才立足蝎崖山顶百年而已,却还恬不知耻的四处宣扬这雪蚕的由来,你以为别人不清楚你们那点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此话语出极其尖酸刻薄,女子闻之面色一黑,眼睛如刀子一般直直射出,身后的黑衣人也开始蠢蠢欲动,场上顿生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余长风见状,忙上前解围,道:“来者即是客,不必为此等小事动怒,长老请入座。”
女子脸色稍缓,扬手支出了身后的人,坐下道:“今日乃余掌门大寿,我定然不会与之一般计较,不过也请在座的那些对我天山有所误会的人自重。”
“你……”
那蝎崖老者本还想说什么,但却被旁边的少年拦下了。
14、百鬼游街
宴席还未结束,但余宅后花园里,却惊现出了一黑一白两个秘密谈话的身影。
白衣男子道:“阿穆,你今日怎么下宴的如此早?”
良穆回头:“你不也是如此?”
“哈哈。”听言轻笑一声:“我本就不喜欢这人间的家宴,出来的早也没什么稀奇。”
后者闻之,脸显怪色:“那今日太阳可是打西方出来了,你竟随我来此?”
听言道:“近日见你出来的比较勤,心生羡慕罢了。”
“哦?”良穆停下行走的步伐,转头看向他,问:“那你对今日这宴可有什么见解?”
思量片刻,他道:“今日这宴,不简单!虽然表面是为了寿辰,但其实不然,这位鬼道掌门比起以往的可更加难以捉摸了。”
良穆:“愿闻其详。”
听言收拢手中的折扇,笑笑:“人间之事我了解甚少,你不是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他才反问:“那你怎么看待?”
“和你所言相差无几。”良穆面朝向天空,感叹:“他,胆色确实不错。”
“怎么说?”
良穆道:“几百年以来,人间各派崛起甚多,打着幌子制造Yin阳两界是非的也是数不胜数,鬼道作为开山鼻祖,既受膜拜,又受排挤,特别是面对五散派这些财大气粗、不甘第二的外派,按以往来说他们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但如今……”
“所以这是你常出人间的原因吗?”
“不。”
良穆脸换上严肃,继续向前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并非此事,只因前一段时间在人间以南之地寻到了炼尸人的踪迹。”
炼尸人?听言有些惊讶:“又出现了?”
“嗯。”
炼尸人是一个非常隐秘的门派,名如其门,他们拥有一种特有的炼尸邪术,这种邪术人间视为恶魔,凡到之处血流成河,民不聊生。在一百多年以前就猖獗过一次,也正是因为如此后来的Yin阳两界才产生了莫大的隔阂。
这群人每一次现世,Yin阳都会大乱,因为他们炼尸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长生之法,而长生的法引却是Yin阳气脉鬼石,一把能毁灭两界的钥匙。
“那若尘现在何处?”听言突问。
两人都知道,炼尸人突然现身,定是已经嗅到了鬼石的气息踪迹。
良穆眼光瞥向四周,回忆起梅元村时余千晨胸口乍泄的光芒,那是鬼石封印松动的迹象,莫不是就从那时起?
见他沉默,听言疑惑:“阿穆,你在想什么?”
良穆回过神,不知从何答起,只左右摇摇头,摇头之际却见其身后几丈远处的假山石上侧躺着一个人影。
他单臂支头,嘴叼草枝,一手扔石砸水,正一动不动的瞧着这边交谈的二人。
“两位殿下。”身后传来喊话声。
良穆转头,那人道:“小殿下打算起程回府了,命属下来询问一声,两位殿下是否一同回去?”
两人相视一对,前者没有答话,听言便回答:“我同你走一趟吧!”
“等咱们回去再慢慢叙谈。”听言使了一个眼神,凑在良穆耳边小声说。
“嗯。”
待两人走后,良穆的目光才重新回到那假山石上的人影之上,朝他缓缓而去。
余千晨见观察已久的人突然走过来,急忙转头面向水池,假装赏鱼,心中不悦:“方才装作不识我,现在我也装作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