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千晨来到大殿外时,里面已经是掀起了一阵口舌风浪。
“哎哟,罗城主,久仰久仰,今日怎么有空到此,聊城关边法事完毕了?”一如既往,最先挑起事端的是五派之中的岳阳派。
岳阳派乃五派里最小的一派,居于最远的东北边漠,规模不及其他,但却独霸着一方。
特别是其掌门人,岳齐本事小脾气却大,向来目中无人,甚至还眼高于顶,窥伺着鬼道,可谓是真正的狼子野心。
只是奇怪的是,其他几派似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中,好像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人少地小,不可能会有什么太大的作为。
所以在面对他们的冷嘲热讽时,也完全不当回事。
聊城派的罗潦手持酒杯,装得面露难色,道:“岳掌门牵挂,法事尚未。”
他们口中所说的法事,乃是各派为章显派风的一种法事比赛,每年都会举行,若是哪派缺席,定然遭人耻笑。
如果说鬼道掌门椅背负着的是祸乱江湖的罪名,那么法事则是挑起各派事端的口舌。
信阳派掌门附和道:“罗城主啊!聊城关边可是重要关卡,这一年一度的法事若吃不紧,可是要受各门各派耻笑的。”
“各位,你们说可是如此啊!哈哈……”
岳阳派的难兄难弟,信阳是一个以奉幻术为主的门派。他们剑道低弱,但幻术一流,自立派以来,独门人海幻术一直让人顶礼膜拜。
正因如此,他们才更加想顺着别人的肩膀爬上江湖的顶端。
两人得势仰天一笑,嘲讽的看向殿中聊城派的几人,目中藐视。
罗潦趾高气扬的放声大笑,道:“岳掌门,此话从何说起啊!我聊城关关卡的法事每年都是按时完成,从不延拓,今年也是凑巧与鬼道掌门寿宴相撞,所以才有所延期,您又何必拣此作茬呢?”
聊城派是五派之中唯一一个同鬼道一般以奉剑为主的门派,虽嘴脸可恶了些,但是相比起其他几派来,倒稍稍刚正耿直些。
余千晨记得阿爹曾经说过,聊城没立门户之前与鬼道原本是同系之派,后来两位门主因意见不合所以才分门而立,一个修鬼道剑术,一个选修武道剑术。
但就算所修剑术不同,那时候两派之间也还算友好往来。
至于为什么闹成今日这种局面,余千晨也不是很清楚,他只听说是上代鬼道掌门人忽然一夜惨死,才有机会轮到阿爹上位。
岳齐:“哦?那罗城主的意思是,您聊城法事被耽误责全在余掌门的寿宴上咯?”
“你……”
罗潦被气的心头怒火直飙,紧握的拳头骨节咯咯作响。
岳齐悠闲走到殿中,挺直腰杆又道:“不过也是,这寿宴确实误事。众所周知,中元前后是各门各派集办法事的大日子,可这鬼道却偏偏要办个什么寿宴,浪费时辰。”
“对,岳掌门说的不错……”
见他如此说,殿中的人仿佛都找到了矛头所指之处。
纷纷道:“法事与寿辰相比起来,前者才是各派的大事,先办寿辰确实于理不合。”
一片喧哗,热火朝天,吵得人在门外都耳朵疼。
余千晨虽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些恶心的嘴脸,但每每听见他们议论鬼道的不是时,心里还是会莫名来火。
这时,席中也终于有人看不下眼了,一名年轻的少年答话:“各位,今日乃是鬼道前辈的寿宴,你们在此争论这些恐怕有所不妥!”
闻言,众人纷纷闭嘴,转头观望。
只见殿角站着一位高高瘦瘦的的年轻男子,他面对众人的目光,脸上的表情正义凛然,有着一股不畏之气,令人心生好感。
岳齐瞧了他半晌,沉声道:“小子,你是哪门哪派的,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呵!”
那少年冷哼一声,显然有些瞧不上他们,便不再答话。
“哼。”
又一人开口:“一个毛头小子而已,我看哪,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依然帮着鬼道说话的人,他定然与这里的余家公子一样傻头傻脑、騃童钝夫。”
这次说话的乃是烟山派掌门殷雀台,他手底下的烟山是除天山之外,势力最大最广的,所以也算的上是五派中的大派。
但可笑的又是,他这位门主却总是显得与烟山大派名头格格不入。
殷雀台生来不逊,自坐上门主之位开始,便有着一个江湖挑事狗的称号。
他见谁不惯,便咬上谁,因此也结下了诸多仇怨,说不定哪天就忽然被人取了项上人头。
岳齐摇头道:“唉……殷长老,话不能如此说。这余家公子今日可已满二十了,以前再怎么道法不Jing,今后也是要成为鬼道掌门人的。咱们还是自家说说便罢,可别要传到他人耳朵,授人以柄。”
殷雀台满眼不爽,仰头横道:“授人以柄?哼,就算今日余掌门在场我也是如此说,鬼道一派历来为门派第一,传人当不可如此疏忽,有能力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