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瑟儿扭扭捏捏的,从钱袋里又抠了些银子出来,心里极舍不得,道:“还请大哥们明日再去买棺材,今天先放在外头罢。”
gui奴道:“宝瑟儿,你何苦管闲事,这人活着的时候,尚且不知道滋味,死了,甚么知觉都没了,更不晓得甚么体面不体面了。”
宝瑟儿拿着钱袋,并不答话,两只丹凤眼外勾内翘,眼尾被酒气染得绯红,脸蛋也红扑扑的,莞尔道:“哪天我也这般被草席一卷,丢出去了,烦请大哥照料一二,别教我在荒野里风吹日晒的,把脸也晒皲了也。”
两个gui奴听了,朗声笑起来:“宝瑟儿真是个会说笑的!好罢,得了你的银子,自然帮你办妥了。”
连天横便从暗处走出来,解了腰上的佩玉,丢给打头的gui奴,道:“去买副好棺材,不要那些烂糟木头 ”
gui奴得了好东西,喜不自胜,揣在怀里,道:“连公子真是菩萨投胎转世,一等一的心肠!一等一的慈悲!”
“爷!”宝瑟儿见是连天横,笑yinyin的。又想起他近日冷冰冰不近人情,神色又不由有些讪讪的,不敢撒娇卖痴,想起甚么,迟疑地对gui奴道:“既然爷给了你们好东西,我的贱银子,二位大哥是瞧不上的——啊……”
话音未落,被连天横扯着胳膊拉走了,抵在廊柱下,恨铁不成钢道:“亏你还开口要回来那点破银子。”
宝瑟儿看他不Yin阳怪气了,胆子也慢慢大了,抬着头赌气道:“爷家大业大的,是不在意了,宝瑟儿这点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说没就没了。”
连天横掰了他两手,冷冷道:“你不是要钱么?”扯了腰间的钱袋,统统倒在他手上,一锭五两的大银子,稀里哗啦的碎银,宝瑟儿双手包不住了,掉了几枚铜板在地上,咕噜噜地滚。连忙弯下身子蹲在地上捡了,小心翼翼地吹了灰,捧着那堆钱交还给他,哄道:“爷只管拿我撒气,不要拿钱撒气,钱可没做错甚么呀!”
“我道你傍了个甚么大户,原来是个四处打秋风的货色。”
宝瑟儿见他不肯接那钱,便自己揣在内兜里,胸前鼓起来硬硬的一块,道:“照爷的说法儿,我也是个坐地卖屁股的货色,又有哪门子的高枝肯来低就我呢?”
连天横:妈的,老子最烦装逼的人!
第18章
“爷,为甚么总说旁的人。”宝瑟儿见他又要发作,不等连天横说话,便扑进他怀里,低头埋在胸前,偷声低语:“奴奴好想你。”
连天横道:“人多了,怕你想不过来。”
“爷在外头,有得是别的奴奴哩。少一个,多一个,有甚么打紧。”
连天横掐着他下巴,逼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冷笑道:“我跟你,怎么算一样的?我是嫖的,你是被嫖的,我想嫖谁就嫖谁,你也配管?”
那谁想嫖我,你也配管?宝瑟儿在心里回了一句嘴,敢怒不敢言,自作大度地不和他争辩这个。抓住他的手,往自家衣裳里探,连天横的大手触到他温热细腻的肚皮,肚脐上敷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硬壳儿,宝瑟儿嘴里吐出的酒香chaochao的热热的,有些迷乱地亲连天横的嘴唇:“今天听到爷来了,贴了张好东西,一会儿偷偷地给爷看,好不好?”
连天横也慢慢地搂紧他,不再管那些,挑开雪白齿关,黏糊糊地接了个吻。宝瑟儿踮着脚,脚腕上铃铛叮铃铃的,屋里那些莺言燕语、丝竹管弦之声渐渐远了、淡了,都散在月色里,静谧非常。
嗒地一声,宝瑟儿忽睁了眼,推开他,蹲在地上,四处地摸。
“怎么?”连天横皱眉道。
“哎!刚刚那锭大银子掉到地上了!”宝瑟儿急匆匆的,摸得几下,摸到了,拾起来,用衣角擦得锃锃亮,还喜滋滋地用门牙使劲咬了口。
连天横怒不可遏:“宝瑟儿!”
宝瑟儿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身子被拦腰抄起,天旋地转,不禁“啊”地一声,已经被牢牢地抱在怀里,他惊魂未定,先护住内兜,再抱他脖子。连天横一路分开人群,顿顿顿地上楼,踢开房门,掀了帘帐,却见得一对jian夫yIn夫,赤裸身体,在那里酣战正浓。
四人一见皆是怔愣了,宝瑟儿大惊失色:“爷,进错房了!”
连天横抱着宝瑟儿再出门时,听得后面痛骂了句:“——贼杀材!”
吓得宝瑟儿急忙把连天横两个耳朵捂得死死的。
总算进了宝瑟儿房里,连天横扑倒便亲,掀了他下裳,手在里头乱摸,舌头在他口里乱绞,疯够了,问道:“他cao过你么?cao过几回?怎么cao的?”
“谁?”宝瑟儿喘着气,抱着胸前的头颅,眉眼饧涩,头发也散了。
“那个李甚么文的!……是姓李罢!”
宝瑟儿接过的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想不通连天横为甚么独独跟李文俊较这个牛劲,又被肚脐上贴的yIn药激得狠了,晕晕道:“没有……”
“甚么?”连天横捉住他,凑上来问。
“我跟他,一次也没有……”宝瑟儿这是吐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