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抟云美滋滋的,想,连天横这个jian夫倒是不错,会伺候人。
上好了药,又替他把鞋袜穿上,许抟云估摸着时候未到,忙道:“我左脚也崴了!你索性帮我揉揉!”说罢自己将左边鞋子也踢了,袜子也蹬了,一只白纤纤的脚伸到他面前,还晃呀晃的。
两只脚都抹上了药,天也擦黑了,有下人来走廊处点灯,姚迢抬头扫了眼这脚的主人,两手撑在栏杆上,一派天真烂漫,却又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那人也看着他,恼道:“喂,你看甚么?”
姚迢察觉到失礼,收了视线,道:“我走了。”便抛下佳人,急匆匆地离开。脑后似乎传来一声娇喝,他也不再理会。
到了藏书阁,连天横站在那里似乎等了半晌,似笑非笑地问道:“兄台今日来得晚了。”
“遇到一位张牙舞爪的小朋友,耽误了时侯。”姚迢微微含着歉意,解释着,一边从内袋里掏出信封给他:“连兄弟上回要的银票。”
“难为兄台亲自送来。”
“自己送稳妥些,此事出不得一点纰漏。”
连天横当着他的面开了封口,抽出半边银票,清点了数目,微笑道:“此事牵制诸多,连某自当尽力而为。”
想起昨日的荒唐,何斯至又悔又恨,他向来是最要廉耻的,想不到不仅被引诱得坏了清白身体,又被那两人合起伙来摆布一通。
坐在浴盆里将那一身的腥臭洗净,只是怎么洗,身上都残留着那股淡淡的情欲气味,秘xue里还肿着,一根手指也伸不进去。何斯至咬咬牙,次日自去寻了连老爷,道是让舅舅替他找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待找到了,就搬出去独居,也好安心读书。
连老爷听了,本想挽留,又见他言辞恳切,有感于他一颗拳拳的好学之心,当即写了封手信,差人送给百里外灵川一位有名的仇老先生。那先生本是朝中重臣,年事已高,便告老还乡,平生冲州撞府,最通科举,定能助何斯至直上青云。
何斯至是一刻也不想见连天横的,住在这连府如同关在樊笼里,连天横一个眸光扫过来,他就如同惊弓之鸟般,坐立难安。
连天横知道是上回将他作弄得过了,心里不由笑他迂气,有时故意逗引两下,激起一阵剧烈反抗,浑身的刺根根倒竖起来,连天横见是真被吓坏了,Q-2240<726.766手脚也安分了,不再去戏弄他。
开了春不久,连老爷忙于俗务,脚不沾地,又时常外出谈事,管教得也少了,连天横那几个狐朋狗友便上门来邀,打头的一个叫做荣二的,最为浪荡,连天横时常与他吃喝嫖赌,两人又都好些外癖*,尤爱青春小倌、歌郎,是以臭味相投。
这荣二摇着扇子,道:“许久不去花里馆了,据说来了一批鲜嫩的瘦马*,不知滋味如何。”
几人到了花里馆,又唤了一位帮闲*,名叫李文俊的作陪,这李文俊也是个秀才,会几句诗文,尤擅吃酒行令,陪人调笑。
荣二是早听说宝瑟儿失宠于连天横的,他向来馋极宝瑟儿一身温腻脂rou,只是苦于这层关系,不能得手,现在连天横玩得腻了,这口鲜桃落在他嘴里,喜不自胜,一拍大腿便叫宝瑟儿来作陪。
一边转头笑着问连天横:“横哥儿不在意罢?”
连天横一手支着侧脸,一手捏着空酒盅,笃笃地敲着桌子,漫不经心道:“一个男ji而已,想玩便玩,这话说得我倒小器了。”又招手唤了一位年长些的艳丽小倌,手臂勾着,让他松松地贴在自己怀里。
宝瑟儿来了,先是见到打横相陪的李文俊,二人目光略微对上,又错开,再是坐在东边主位的连天横。宝瑟儿以为连天横冷淡了一段时日,总算肯理会自己的了。
便听得那荣二拍了拍自己大腿,眯缝着眼,道:“小宝儿,来我这里。”
宝瑟儿猛地抬头看连天横,连天横忽地笑了:“你倒是生意兴隆。”
他拿不准这话是甚么含义,被荣二一把拉进怀里,坐在腿上,端起酒盅来,敬了一杯,赔笑道:“爷又来拿奴奴胡乱取笑。我先饮此杯,有甚么不周到的,可不许再怪罪了。”
荣二可看不懂他们之间这些眉眼官司,只知道宝瑟的腰肢握在手里居然这般柔软,软得好像一块水豆腐,又隔着衣服摸他的腿根,摸得宝瑟儿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将脏手拍了。
连天横在桌上顿了顿筷子,道:“吃罢,菜齐了。”
那李文俊也笑嘻嘻的,道:“这是新鲜的榆钱饭,每年只有春天能吃到,错过了可要再等一年了。”
宝瑟儿看了李文俊一眼,拿着筷子,挑了半片鲜绿的榆钱儿,喂进荣二嘴里,荣二张嘴接了,吃得咂咂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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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外:指爱男色,男宠
*养瘦马,是中国明清时期的一种畸形行业。先出资把贫苦家庭中面貌姣好的女孩买回后调习,教她们歌舞、琴棋、书画,长成后卖与富人作妾或入秦楼楚馆,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