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那时一心看不惯贤妃,自然不想听贤妃的劝说,所以也当然没有拦着思儿,难不成是思儿贸然出宫,引圣上生气了吗?
她心内百转千回有了诸多猜测,定了定神,方抬起头,以带着几分柔弱哀求的声音道:“思儿到底年轻不懂事,若是哪里做错了,圣上责罚臣妾,臣妾这就管教,圣上万莫气坏了身体。”
林慎盯着罗贵妃看了片刻,看来这罗秋荷,也有管束不到的事。
他笑了一声:“年轻不懂事。”
林思心里猛地一颤,就像是暴风雨之前那片刻的宁静,林思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下一刻,就听乾嘉帝厉声喝道:“通敌叛国也是年轻不懂事吗!”
通敌叛国!
罗秋荷瞬间瞪大了眼睛,她的女儿她再了解不过,虽然有些小聪明,可绝没有胆子做出通敌的事情啊!
“圣上,圣上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思儿她,她怎么可能通敌呢?她也不过是在端阳宴上见过那淳于王子一面罢了,她……”
林思也是惊骇地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父皇,通敌?这林悠跟父皇说了什么,怎会把这种罪名安到她身上呢?
林慎冷哼了一声,拂袖坐回长椅上:“许之诲,进来!告诉罗贵妃,她的好女儿到底都做了什么!”
许之诲走了进来,身为殿前司都指挥使,他自然是认得罗贵妃和立阳公主的,罗贵妃也认识这个年轻的侍卫,只是对方是金鳞卫的人,她并不敢了解太多。
此刻她见许之诲面色冷硬,走进来甚至都没有看她们一眼,忽觉事情可能严重了,定是有什么极难挽回的事已经发生。
是以她横下心来,在许之诲还未开口时,便朝着林慎磕头:“圣上,千错万错都是臣妾没能管教好思儿,还望圣上看在思儿也是圣上的亲生女儿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吧。”
林慎看都不看罗贵妃一眼,厉声朝许之诲道:“告诉她!”
许之诲不添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昨夜有人损坏了定宁宫的马车,借此机会让今晨想要前往燕府的乐阳公主殿下不得不乘内务府准备的另一架马车。而就在马车出宫后不久,马车上的乐阳公主与侍女便因迷香昏睡,被人改道带到了城东的一处偏僻小巷内。”
林思两只手紧紧捏在一起,指甲几乎要掐进rou中,父皇真的知道了,真的知道了……
“其后,赶车的宫人不见踪影,乐阳公主殿下和侍女亦被人转移。”许之诲顿了一下,将不该说的那些事情隐去,方又接着道,“索性燕少将军搭救及时,乐阳公主殿下并未受伤,胡狄人的Yin谋也未能得逞。只是……”
林思伏着身子,几乎要趴在地上,这些事情,若不是林悠说出来,父皇怎么会知道呢?
许之诲想起就在方才,殿前司的侍卫将两个据说被燕府抓到的小太监送到他这里时,一并承上的两份口供。
“此事却并非胡狄人一手谋划,而是立阳公主殿下在宫中与之策应。内务府负责调换马车的太监已供认不讳,就是受了立阳公主的指示,才伙同胡狄人,布下此局。”
“立阳公主私自与外邦人沟通,陷害乐阳公主,险些泄露京城布防,已经罪证确凿,请圣上定夺。”
与外邦人沟通?泄露京城布防?
林思脑海空白了一瞬,而后忽然直起身朝许之诲看了过去。
“许指挥使,你怎么能血口喷人!”
说她针对林悠就罢了,什么联系外邦,什么京城布防,那是什么,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林慎视线瞬间扫了过来,罗贵妃看见了,一把按下自己的女儿。
“思儿,思儿怎么会有胆量做出这样的事呢?会不会是,会不会是误会了?”
“误会?”林慎冷笑了一声,“你问问她,是不是她做的,她心里清楚!”
“父皇!我没有私通胡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我怎么会私通呢?”林思彻底急了,陷害林悠,最多是被父皇罚一顿,可若是私通胡狄,她就是大乾的罪人了。
胡狄和大乾正在议和,她一个公主,她干嘛要去招惹那些胡狄人呢?她也不过是吩咐人把林悠扔到驿馆门口罢了,怎么会跟胡狄人扯上关系?
林慎的目光益发寒冷:“你还是不承认,朕且问问你,吩咐人毁坏定宁宫马车的是不是你?吩咐人在内务府的马车上搁迷药的是不是你?把你妹妹送到胡狄人居住的驿馆里是不是你下的命令?”
林慎起身两步走到林思面前:“林思,朕倒是要好好听听,你还能找出什么理由来!”
林思彻底呆住了,她还从来没见过父皇在自己面前是这个样子,她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父皇,儿臣承认是把定宁宫的马车弄坏了,可儿臣真的没有联系过什么胡狄人啊!至于布防图,那更是儿臣见都见不到的东西,怎么可能被儿臣泄露出去呢?”
“你还不承认!”
林思不住地摇头:“儿臣没有,儿臣真的没有!”
“朕告诉你,胡狄人大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