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回宫,要回宫!这林悠就跟她娘一样,是个Yin魂不散的,她要离这样的人远些!
林悠撑到林思忙不迭地走出了花厅,脸上挂着的笑容这才消散下去,她容色寒冷,只觉浑身的力气在这一刻都用尽了,下一刻,便失去了力气倒了下去。
“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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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着,但已经小了不少,外面只余淅淅沥沥的声音。
林悠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一张温暖的床上了。
原本混沌的大脑终于清醒了,虽还有阵阵寒冷袭来,但比见林思那个时候已经好多了。
她躺在那里,反应了一会才将今日前后所发生的诸事连缀起来。
“感觉好些了吗?”身边传来一个有些犹豫又有点焦急的声音。
林悠这才扭头看去,是燕远和青溪都守在床边,床上坐着的老夫人正握着她的手,满眼担忧地看着她。
“我……我睡了很久吗?”她声音有些哑,燕远听见,立时转身端了水。
“殿下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这会天还没黑呢。”青溪答话。
林悠由青溪扶着坐起来,瞧着燕远端过来的一碗水,只觉恍然。
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甚至以为自己要醒不过来了,原来还不到一个时辰吗?怪不得她还在燕府。
“太医说你还发着烧,万不能再着凉了。”燕远说着,为她按了按被角。
林悠喝了几口青溪喂着的水,终于觉得嗓子里舒服了些。
身体的虚弱,让她的很多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但她知道在巷子里遇到呼烈后是燕远救了她,于是她看向燕远:“你呢?淋了雨怎么不去歇着?”
“我没事。我在天风营常在水里训练,早习惯了的。”
他说得满不在乎,可也不知怎么,林悠听着就是觉得鼻子一酸。
分明他脸色也算不得多好的,青溪又在这,哪里就用他和老夫人也守着呢?
燕老夫人知道林悠一向心思更细,见她垂下眼帘,恐她多想,连忙道:“燕远这臭小子,小时候就爱胡闹,什么上天入地的事没有干过?他祖父用笤帚都教训不来,殿下可莫要给他寻偷懒的理由了。”
燕老夫人到底曾在边疆住过一段时日,不像京中其他夫人一样高高在上,林悠听着那般亲切的话,不免也破涕而笑。
燕远见她笑了,终于放心了些许,炫耀似地道:“祖母虽嫌弃我,但说得倒也对,悠儿你瞧,我现在出去,还能把那些胡狄人都打趴在地上呢!”
他说着还抡了抡胳膊,仿佛是银枪在手,威风得紧。
林悠见他这般,终于也能放心了些。只是人没有事,后面因这变故生出的事便不能被忽视了。
“宫里派了马车来吗?我须得尽早回去了,此事瞒不了父皇,我不能连累燕家。”
燕远一听,立时又来了脾气:“怎么能是连累呢?你昏睡着,我怎么放心再把你交给那些不靠谱的内务府宫人?他们惯是些黑心肠,我怎么也得等你醒了亲自送你回去。”
“这事怎么说,都是那些胡狄人没理,悠儿你不必担忧,我燕远便是这项上人头不要了,也绝不能让那些胡狄人从你这占便宜!”
“那些没良心的小人,一个也别想逃!”
燕老夫人听这孙子又是血气方刚什么话都不遮拦地往外说,唯恐林悠又因此费心,连忙打断他的话:“远儿行事冲动,殿下不要与他一般计较。都是早些年让他跟着他祖父在军营里学了这么个性子,老身这就好好管教他。”
林悠知道燕老夫人是不想她担心,可她心里明白,今日这样的意外,还真就要如燕远所说查个到底才行。
胡狄人还未离京,她既已深知前世结局,在这般对方都欺压到她头上来,行此龌龊手段的时候,若不能彻底拨开真相,日后焉知对方会不会更得寸进尺?
她本不愿牵扯进这样的事情里,但对方选在她来燕府的路上行事,摆明了是想一箭双雕,不管背后是林思,还是别的什么人,她既重生一回,绝不允许她的少将军再被害了性命。
“乐阳明白老夫人的苦心,乐阳也知道该怎么做。”她握着老夫人的手,轻轻向老夫人点了点头。
燕远终究也没让林悠坐宫里派来的马车回去。他信不过内务府的人,尤其在展墨后来又接着审了他们抓回来的那俩小太监之后,他越发对内务府有了怀疑。
饶是林悠并不想令燕府牵涉其中,可她到底拗不过燕远,那天风营的少将军不仅以自家的马车送她回宫,且还是亲自驾车。
雨虽小了,可到底还没停呢,燕远先是救人下水,后又彻底淋雨,如今却仍像个没事人一样冒雨赶着马车,林悠恐他受了风寒,一再坚持才令他加了件衣裳。
按理说燕远用府里的马车送公主回宫是不太合规矩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圣上的态度在那,整个宫中好像没人觉得这不妥。
把人送到了不让马车进的宫门前,这才有定宁宫的小厮抬了轿子接林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