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身着红衣的月老还在指挥着现场,突然被人一把拽了小胡子扯到无人的一角,他不用看就知道是哪位祖宗:“长渊神君。有什么事儿吗?”
宁长渊摸了摸手上的面具:“我说老头你弄这么个面具有什么用,该看出是谁还能看出是谁。”
月老道:“神君这就不明白了,人子啊与他人交往之时,其实都是戴着面具的。特别是面对心上人时,有些话根本就说不出口。这面具的效用就是将大家羞怯的一面遮了去,叫人坦荡一些面对心意,把心里不敢说出来的话都说出来。”
宁长渊想了想,好像也有几分道理,每次面对玄思的时候,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可是见对方一看着自己,他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宁长渊道:“都安排好了吗?”
月老谄媚笑道:“长渊神君的吩咐哪敢不听啊,神君放心都安排好了。”
宁长渊从他抱着的签筒里抽出一支签:“这玩意儿真有这么灵?你不会糊弄我的吧。”
月老道:“我怎么敢糊弄神君您啊。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姻缘签,两个命定之人抽签不论先后一定会抽出一对。”
宁长渊挑挑眉:“小老头,听你这意思这还做不了假,那我和玄思分不到一组怎么办?”
月老道:“其实......这种东西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场子里的人都是被姻缘签记录在案的,只要这其中没有您或者玄思神君的天命,略施法术就可以抽出一对签。”
宁长渊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他和玄思的天命,这话听上去好像玄思的天命之人不是他似的。
月老见他脸色不对,忙道:“神君放心,法术我都是施好了肯定万无一失,宴会马上就开始了,我先去准备了。”他话音一落,脚底抹油溜得飞快。思无邪这位爷既得罪不起又极为难缠,月老思量今天来的总共也就这么些人,他就不信区区几百号人里还真有玄思和宁长渊的天命不成。
宴会开始一群仙子先给大家跳了一段舞,莺莺燕燕,舞姿曼妙。惹得在场的单身狗仙君们红了眼。
而后,是一段游花宴。
兰忘天相当于珈蓝的御花园,里头栽着各色各样的鲜花。其中不少是稀有花种,人手提一盏灯花在百花之中穿梭。若是看到合心意的人,灯盏里的灯花就会点亮,若是对方的灯盏也被点亮,双方便可一同结伴游花。
伏殷与傅云遥二人走了一路,其中有不少仙子走来,见到傅云遥时十盏灯花亮了九盏。唯一一盏没亮的:“拂月仙子好。”
顾拂月身着一袭棠色长裙,面庞秀丽Jing致,与他轻轻点点头算是回应。与身边为傅云遥亮灯,却没有得到回应泄气的女伴找下一段姻缘去了。
伏殷无比丧气,他这一路见一个仙子向他们走来灯就亮一次。可是对方都是冲着傅云遥来的,没有得到傅云遥的回应后,有的看也不看他,有的看了他灯花也倏然熄灭了。
他气恼道:“云上君,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吧。”
傅云遥淡淡点头:“好。”
他与伏殷分道而行,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喧闹。
傅云遥走近了,果然见众人围观的人是宁长渊。他的身边立着墨玉冠端庄,身姿挺拔的紫衣青年。白衣青年不断在他身侧嬉笑讨好:“既然阿泽嫌兰忘天连朵像样的兰花都没有,你信不信,我很快就叫这株病怏子开出花来。”
紫衣青年瞥他一眼。
宁长渊见他看他,心里心一动,竟当众取出一滴Jing血来滴在那朵病怏怏的兰花上。只见一道淡淡光晕闪过,那朵毫无生气焉了吧唧的兰花突然展了叶片,亭亭玉立。在一众鲜花中鹤立鸡群。
看见白衣青年的一刹,傅云遥灯盏里的灯花倏的点亮了。那人手中的灯花也一直都亮着,只是他的眼睛,始终落在紫衣人身上。并未见临水的这一端,有个人为他默默点燃了心火。
灯花摇曳,掠起片片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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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进行到尾声,月老将众人喊聚在一处,说是要抽签进行最后一场活动。
其中已经有许多人找到了伴,两两结伴而行。就连伏殷也找了个眉清目秀的仙子,远远冲傅云遥招呼道:“云上君。”
他走上前,惊奇傅云遥身侧仍是空无一人。他道:“今日在场这么多漂亮优秀的仙子,云上君未免太挑剔了。”
傅云遥只轻轻笑了一声,并未答话。
伏殷见他如此,突然想到:“难不成云上君已经心有所属?”可他与傅云遥相识多年,并未有过任何傅云遥有心上人的迹象.......伏殷脑海中灵光一闪,猛地想起,“难道,是那位赠照月明珠之人?”
他曾看过好几次,傅云遥或是捏着那枚明珠发呆,或是反复摩挲明珠,目光柔情,像是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
伏殷继而又想到,今日他们见过的仙子里有谁是没亮过灯的.......是净无尘里那位脾气暴不好惹的拂月仙子。伏殷越想越有道理,向他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云上君,加油吧。”
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