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思不高兴了,宁长渊追上去连喊了他好几声。只听玄思道:“戚宴白的母亲来找过我。”
宁长渊奇怪道:“找你做什么?”
玄思瞥他一眼,宁长渊后知后觉,戚宴白姓戚,玄思的娘亲也姓戚。
玄思道:“真要说起来,他是我表兄。你这样做,叫我也很难堪。”
玄思走后,宁长渊挥袖将桌上的茶盏一扫而空,愤愤坐在位置上,口中骂道:“这该死的戚宴白!”竟让他不小心把玄思也骂了进去!惹得玄思和他生气了!说起来,这么多年玄思和他都没真生过两回气!
半个月后五月二十七日的寒食节。包括珈蓝在内的五境全部禁止烟火。
夜半时分,不点灯光半盏的月下弦漆黑一片。兀的棠星池中燃起盛大烟火,五彩烟花的光芒几乎点亮整个珈蓝。
玄思自殿中走出,抬头一望,宁长渊正骑着一只仙鹤穿过重重绽放的烟花向他飞来。
宁长渊抬指一挥,上邪神剑穿梭在烟花之间。利剑斩断花火,将点点火星串联在一处,拼成了玄思二字。
宁长渊从仙鹤背上纵身一跃至棠星池中,他的双手神神秘秘背在身后,几步行到玄思身前。
而后掏出双手,左手打了个响指,有细小烟花在他右手指尖迸溅。手指轻巧一绕,细微烟火开成一朵棠花,递到玄思跟前:“不生气了好不好?”
玄思无可奈何看他一眼,宁长渊惯来花样多,最会逗人开心。
只是今日他所作所为传出去,不知又会传成什么光景。
玄思心中揣测,却见宁长渊一双眼睛包含期待地盯着他,今日他若不收下这朵烟花开成的棠花,想必他会一直缠着自己不肯善罢甘休。
玄思伸手欲接过,那朵棠花一触到他的指尖忽地消散开。
宁长渊又变把戏似的从左手变出了一朵真棠花来,将他放在玄思手心握好。
他笑眼盈盈道:“不生气了。”
玄思道:“我何时真生过你的气。”
宁长渊伸手将他一把揽入怀中,口吻按耐不住雀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世上就你对我最好,也唯有你能始终长伴我身侧。”
第二日,宁长渊以公然破坏禁烟火规定被武帝责罚。珈蓝之中有关九天双璧的流言四起。棠星诉情一事,自成一段荒唐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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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宁长渊禁足时间一到,就迫不及待去赴了徐子陵与李宣阳的约。
“宁长渊,你胆子不小啊,连石诫也敢斩。听说天禾真人差点没给气傻了,就连傅云遥都被气病了,估计现在天鹭山那群老古董杀了你的心都有!”
宁长渊心中一跳:“傅云遥病了?”
徐子陵啧一声:“怎么着,想去探病啊。你不是前些日子刚与你的阿泽棠星诉情,现在又记挂上傅云遥了。”
宁长渊笑一声:“胡说八道。”却不多做辩解。
徐子陵见他这副美滋滋的样子,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妥,可是具体哪里不妥他也说不出来。
李宣阳道:“对了,我最近又有一个消息,你们听是不听?”
宁长渊道:“不听不听,我还要上街买东西去呢。子陵,待会你帮我参谋参谋,女孩子都喜欢什么玩意儿。”
李宣阳也学着徐子陵啧啧两声:“哟,前些日子刚与你家阿泽棠星诉情,心里还挂着天鹭山那位的身体,现在又金屋藏娇上了。宁长渊你这心里装着的到底是谁啊。”
宁长渊哪听他胡言乱语,拉了徐子陵就要走。
李宣阳赶忙拦在他们身前:“哎哎哎,真不听啊。”
宁长渊摇手道:“不听。”
李宣阳在他们背后喊着:“鬼族许青轲的消息你们都不感兴趣啊!”
听到许青轲三字,宁长渊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单是这个名字他听了都觉得晦气。
李宣阳不依不饶地喊着:“听说前些日子许青轲和隆华起了冲突,被打成重伤下落无踪呢!”
宁长渊耳尖动了动:“那可真是一个好消息。”许青轲这样的人什么时候死他都不稀奇。只可惜他没落到他手里,若是落在他手里,他必定要他血债血偿。
宁长渊看着徐子陵买下的几匹布料,面色困惑。
徐子陵道:“我看你平常逗起傅云遥来的得心应巧,哄玄思开心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放在异性身上就一窍不通。试问这天下间哪个女子会不喜欢漂亮新衣裳,我们这就去找间心灵手巧的裁缝店叫人做几套款式新颖的出来。”
宁长渊自认对女子的了解的确没有徐子陵那般够,任由他一路大手大脚地买买买。
一下午的功夫,他手上怀中已经抱得满满当当。忽而他在一间乐器铺前停下。
徐子陵看出他的心思:“进去瞧瞧?”
宁长渊二话不说,踏进乐器铺中。
他将怀中之堆放在一侧,老板见他风度不凡便知非富即贵,即刻迎上去,与他介绍着琳琅满目的各类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