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北五百里、向西北五百里…】
居阳子手上的罗盘兴奋地指着路,练君和被吵得没有办法休息,生气地抓过那罗盘大吼:「闭嘴,就算是导航提示一次也就够了,你一直跳针是怎麽回事?」
【呜呜,器灵好凶】
罗盘被他吓得顿时失了光芒,这种时不时跟器物吵架的状况,傅裴语跟居阳子都见怪不怪了,越往灵境深处走,就禁制越强,某些御空术、飞行法器都不能使用,所以他们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步行。
想到三年都得这样走,练君和倒是觉得自己体力不足以支撑这麽久,而且灵境内的气候多变,初时他穿戴着冬季的兜帽斗篷都不觉得热,修真者本就rou体强韧,可是他本就是被压制多年,一朝忽然修为猛进,rou体还未跟上修为,因此相比於身边两位高人孱弱的让人心惊。
「师兄还好吗?」
「不好,我走不动了。」
连日的步行让他有些头昏脑胀,而且不知道为什麽他起初到此处并不觉得不适,但是到後头他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几乎每走半个时辰就要休息一个时辰,自觉拖累了两人的步伐,练君和是愧疚的很,却又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练君和觉得这片土地好像在吸收他的力量。
「怎麽会如此?」居阳子似乎也察觉不对劲,看着练君和脸色发白,头晕眼花的模样,照理说不该如此,修真者进入到天山灵境该如鱼得水般的轻松自在才是,因为灵境跟外头不同,此处灵力充沛,即便没有寻到灵源,也不会有这种被抽乾力气的模样。
「水土不服吧…」练君和没有多想,他只觉得是不是自己宅在炼仙门中许久,日子过得太滋润所以才会如此。「别担心我,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居阳子颔首,可脸上还是不放心,取出两颗Jing力丸塞进练君和的口中,让他咽了下去,又辅以清水,傅裴语他看天色也不早了,提议:「不如就在此紮营吧,此处离水源虽有段距离,但是并不远。」
紮在水源处容易与魔兽碰上,不远不近的距离刚好,练君和的身体又不适,他身边两位迅速达成共识,一人升起篝火一人去找食物,因为是两人轮流进行,倒是不担心让练君和落单,只是他这副模样引得两人担忧。
龙玉静静地落在他的胸前,发出淡淡的光芒,像是在对他施展治癒术,果不其然的没等多久,练君和总算缓了过来,他有些吃力地问龙玉:「是我修炼不够吗?怎麽这几日累得跟狗一样?」
「不清楚。」龙玉他并不知道原因,因此回覆也相当简短。
练君和有些茫然,可是来不及细想,他的意识又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这跟睡着是不一样的,睡着是你身体能休生养息,可是晕过去是你明明有意识,但是却知道自己不舒服睁不开眼,等到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是他趴伏在傅裴语的身後。
「裴语…」
「就快到了,一会儿到了灵地,那里灵力充沛你会舒服些。」
傅裴语像是有些急切一样的背着他在飞奔,练君和他本想安慰对方,自己只是因为太久没有走路所以才觉得困乏,他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下的人气喘徐徐总算停了下来,他感觉自己被轻轻的放下来,没多久他就忽然大口的喘过气来。
压在自己胸前的那股窒碍感消失了,练君和像是溺水的人终於吸取到氧气一样,全身都覆满了冷汗,他赶紧坐起身,却发现身边二人都狼狈不堪,居阳子身上像是经过大战一样的,衣服有些许破损,更不用说他的衣角还被烧破了一个洞,而傅裴语也不太乐观,他正在处理自己肩头的伤处,那里不知道被什麽贯穿,正在不断地流着血。
「你们是怎麽回事?」练君和出声终於引起两人注意,他们都是一副自己死而复生的模样,顾不得自己的狼狈上前关心着他。
「可还有不舒服?」这句是居阳子问的。
「没有,就是有些困倦而已,可是没先前这麽强烈…」练君和他一脸莫名其妙,怎麽才睡了一觉他俩就这麽大惊小怪的。
「没事就好。」傅裴语他脸上像是放心,可是他的肩膀还在流血呀。
「等等等,你们搞得我都糊涂了,怎麽会这麽狼狈?发生什麽事情?」练君和他看着傅裴语的伤处,赶紧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可是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居然深可见骨,他伸手抓过龙玉让他给傅裴语治疗才勘勘止住血。
「我们…遇上了檮杌…」傅裴语所说之言,让练君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也无怪他这般惊讶,因为这是上古四凶兽呀,普通人碰见了根本只有死路一条。
《神异经·西荒经》有云,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檮杌,一名傲狠,一名难训。
也无怪两人明明都修为不低,可是却依旧相当狼狈,毕竟能在那种凶兽眼皮子底下逃走已经费尽力气,更不用说还带着自己一个累赘。
「我是不是又拖累你们…」练君和他的手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