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舉起手,惡閃鴉巡繞溫室一圈後,溫順的回到他手中。「我會孵化人魚蛋,但我不打算讓你犧牲。」把Oscar的魔杖拋入水槽,他拿起皮箱,「我想幫你。拜託,在這等會,我會幫你離開這個詛咒。」
黑暗更近了,可聽見房屋被壓垮的聲響,狂風擊打著溫室,有如哭泣的尖嚎,「我得先去處理另一件事。」他看向火龍,「Arthur,別讓Oscar離開這。」
火龍輕哼了聲,表示回應。
舉起魔杖,以消影迎向另一場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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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代表旁觀。這是Theseus幼時常跟玩的小遊戲,他還記得,那時他跟為了不讓父母發現,發明了許多獨創的暗語(沒辦法,誰叫他當時進了家族最厭惡的葛來分多,差點被除籍)。有些Theseus甚至沿用到正氣師的工作上,讓任務免去不少麻煩。
「妳為何不除掉他?」Fincher拍打桌面,強調般地盯著對面的Leto,「妳明明也在那,聽見了一切。」明明親眼目睹那些逃出庫斯科的人是怎麼死在龍火的燒灼中,他們都是家族的人啊!
Leto點燃煙,「他是很好的情報來源,更是很好的槍使。」她微笑,「不覺得,某人佔據David太多注意了嗎?」
Fincher翻個白眼,認同般的輕哼,「他早該放棄了。」他舉起桌面的酒釀,「若是我,我早就衝進去把那顆蛋砸爛。」
「兄弟。」Leto嘲弄,「男人,總是看重一些沒意義的事。」
「女人不也為愛而狂?」Fincher挑眉,「妳還沒找到最中意的糧食?」
「何必?」Leto伸出手,親暱的撫摸Fincher的指節,「現在這樣不也挺不錯的?」
Fincher撇過頭,仍有不滿,但似乎接受了現況。
Leto微笑,壓低嗓音,「我們只需等待,等他再度搞砸,怪胎醫生想要皮箱?那就讓Oscar去拿,選幾個不上心的手下當炮灰,攪亂他們,再隔山觀火。這難道不是件趣事?」
Fincher挑眉,被勾起興致,「告訴我該怎麼做。」
啊啊、上鉤了啊。Theseus收斂了所有表情,依然靠在吧檯旁,當名醉生夢死的遊客和一名即將忘卻長相的女性麻瓜調笑,他邊漫無邊際的說著遊歷各國的事跡,邊目送兩名巫師離去。他會來到此處,全是幻影猿的功勞,從對方出現在窗台那刻起,他幾乎是被對方帶著走。
幻影猿似乎想讓Theseus看見一切,所有的一切──Theseus在一場宴會出沒,經過黑暗徘徊的街道,在溫室稍作停留,然後再度舉步,來到此地,他一身麻瓜遊客的裝扮和滿身酒氣讓門口保鑣放行,酒吧裡全是同類型的麻瓜,他們消磨時間,尋求異地的豔遇,然後歸家,遺忘一切。沒有什麼比滿屋子的瘋狂更能遮掩兩名巫師的密談,也沒什麼比一名酒醉掛在身上的陌生女子更能卸下外人的防備。
Theseus留下為數可觀的小費,半摟半抱著女性,柔聲詢問對方的下塌旅館,他沒打算趁人之危,但也做足了全套。把陌生女性送回飯店,鎖門,用魔法發出一些令人心猿意馬的聲響,趁機跳窗離開。對方派來的跟蹤者似乎在半途就放棄了,沒人想聽活春宮,又或者,是別的狀況不得不讓對方離去。
Theseus看著突然陷入黑暗的城市,幻影猿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他身旁,拉了拉衣袖,牠明瞭一切的眼望向了他方。
「告訴我我該去哪。」Theseus向幻影猿微笑,張開雙手。
幻影猿攀爬到Theseus懷中,指尖比向市區一角,那有燃燒的火焰與紅豔的夜空。
帶幻影猿消影並不困難,準確的落地也是。Theseus出現在破敗的屋瓦一角,焚燒的火焰照亮了他的面容,幻影猿又比了個方向,這次,是在火焰中。
Theseus挑眉,「你確定?」
幻影猿沒有改變心意,Theseus從善如流的現影到牠意圖之處。坍塌的豪宅地基裡,在屏障咒的阻擋下,備受麻瓜恐懼的火焰並沒有傷他們分毫。
Theseus悠然抱著幻影猿在屋內行走,時而消影,時而現影的躲避砸落的梁柱。最後,在最底層,他見到一具很眼熟的屍體跟一間裝滿違禁品的房間。果然被利用了啊,那女人心真狠。
幻影猿跳下Theseus的環抱,迅速從即將被火焰吞食的架子上拖出一包閃爍螢光之物,一條生命死去才能製作出的隱形披風。
幻影猿摟著它,像在摟著寶貝。
Theseus再度張開雙手,這次,他帶幻影猿回到安全之地,連同牠的寶貝一起。
「你還打算去哪?我親愛的男孩。」Theseus的嗓音沒有煩躁,更似安慰般的柔軟。
幻影猿這次比的方向Theseus認得,是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