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停止腳步,怨靈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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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白日的喧嘩全歸於平靜。處理好火龍的夜宵,正打算調整水槽的溫度,再添加新的營養劑。人魚蛋孵化前,完全是靠寄居的珊瑚提供養分,他也能藉此提供對方養分。
打開窗,晚風的清涼多少驅散白日的炎熱,看向不遠處,屬於麻瓜市區的美麗燈景,暗自惋惜消失的星光。
木靈輕哼了聲,發出睡前的低喃,拍了拍牠,拉開大衣的暗袋,「晚安,Pickett。」
木靈慵懶地鑽了進去,東揉西踢的,好不容易選到一個喜歡的位置。
微笑,隨即轉頭,繼續處理營養劑。他哼著歌,有條有理的調整添加物。珊瑚每天所需的營養都不太一樣,可沒法事前處理好。
發覺異常時,窗外的夜景已經消失大半,他訝然的走向窗外,看著燈火一區一區的熄滅,宛如有什麼東西吞食了麻瓜最引以為傲的電力,然後,這東西,若沒判斷錯誤,正朝著這個方向而來。
「Arthur,抱歉,但你該起床了。」
早入睡的火龍睜開一隻眼,眼眸是火焰的色澤,輕拍牠,安撫火龍被吵醒的煩躁。
溫室的門突然被踹開,Oscar衣著凌亂,渾身是傷的衝了進來,他不顧還在滲血的傷口,直接把皮箱甩到懷中。火龍因此瞇起了眼,頗為不悅。
「拿去!」
愣愣地抱住皮箱,並非被Oscar的舉止震懾,真正吸引他注意力的,是Oscar破碎的衣著下,幾乎滿佈肌膚的冰冷鱗片。「有多久了?」
Oscar皺眉,似乎覺得的問題十分可笑,他拿出魔杖,攻擊性十足的魔法打在腳邊,「不管你的事。」他咒罵,「我完成你的請託,現在你得完成我的!」
「King先生,我可以叫你Oscar嗎?」緩慢將皮箱放到地上,舉起一隻手喝止火龍攻擊,「Oscar,也許你不知道,但我需要知道鱗片的範圍。」
Osewt面前繞著圈,有如被困在牢獄的猛獸,「這並不重要!」他一手抓著魔杖,卻仍忍不住的抓搔另一隻手的手背,皮膚在面前脫落,露出底下螢光燦爛的鱗。
「Oscar,你身上的不是詛咒,」吞口唾ye,「那是人魚標記獵物的方式。人魚蛋沒有獵食能力,母親會事先標記獵物,讓他們自動來到孩子面前,以血rou滋養生命,促進孵化。」他緩緩走近Oscar,眼見又有一大片的皮膚剝落,Oscar整隻手全是鱗片了,「我能幫你,你現在的想法全是人魚給你的,不是你自己的。」
「這怎麼可能不是真的?」Oscar低笑,以魔咒阻止的靠近,「她愛我。」他目光偏向水槽,語調堅定,「那是我們的孩子。」
張口欲言,人魚是單性生殖的話停在嘴旁,他說不出口。
「明白的話就快點孵化她。」Oscar命令,「那怪物很快就來了。」
咬唇,點了點頭。他蹲在火龍身旁,打開皮箱。皮箱傳出奇獸鳴叫,他最鍾愛的世界。
「我警告你,不准拖時間。」Oscar瞥向火龍,「這裡是我的領地,要處理掉一隻龍並非難事,更何況是外頭那隻怪物。」
即使知道對方所說皆是瘋言,依然平靜的回應,「你能進來幫我的忙。」
「然後再被你困在裡頭?」Oscar扯了扯嘴角,「不,我不這麼想。」
不再回應,他走入皮箱,兩腳蛇是第一個發現他回來的奇獸,牠們圍繞在他身旁,以親暱表達思念。他安撫牠們,腳步並沒有停下,依然持續的往北地氣候走去。
布簾後,迎接的是死亡的怨靈。孩子的絕望。
舉起魔杖,厚重的雪地劃分而開,露出埋藏其中,被保存咒保護,完整無缺的獨角獸屍體。
「嗨,Victor。」蹲坐在獨角獸旁,「對不起,打擾你了,但我需要你的幫忙。」彷彿對方依然還活著,他撫摸冰冷的屍體,懇求般的在額前落吻,「我知道你曾給我應許,但我還是要請求你的原諒。」魔杖輕劃過獨角獸頸側,月光般的濃稠血ye從傷口緩緩流淌而出。
收集了半瓶,頂多50cc量。他再揮了一次魔杖,獨角獸身上再也看不出曾被切割過的痕跡。
「謝謝你。」再度親吻獨角獸,讓雪地恢復原狀,讓對方重回安歇。
踏出北地氣候時,原先圍繞在出入口的奇獸們一哄而散,牠們不喜歡獨角獸的氣味,本能的排斥對方,更別說是蘊含強烈魔力的血ye。
苦笑,隨之走進木屋,他看著與離開相差無幾的擺設,一塵不染的環境與Jing神活力旺盛的奇獸,每一處角落他都看得見怨靈的努力。
再度看向門口,知道有什麼在外頭等他,他並不認為孵化人魚蛋後,Oscar會留他活口,但他也不願放任對方獻身給人魚。
握緊手中的瓶子,露出微笑。一步一步的,他走出皮箱,Oscar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