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倒容易。」Fincher輕哼,「內應哪是你說一說就有的事?」
「我不是在嗎?」Graves雙手交握,「剩下的,不過是價碼的問題。」
Leto笑了,「說到這,我倒是有幾個好人選。」
「要外出狩獵了?」Fincher咧嘴一笑,「又有誰淪落成妳的床上賓?」
「總比你這位不動腦袋光投反對票的人好。」Leto面不改色,「我可是努力地想處理好這份差事。」
「是某人滿足了妳下面的洞吧?」
Leto挑眉,本作為裝飾的黑寡婦蜘蛛隨意念而動,Fincher回以笑意,本該照亮屋內的橘黃火焰瞬間化為暗紫。可這些異變,全在David一個眼神間恢復原樣。
「Graves先生,我有個疑問。」另一條光線,彷彿為了與他者區分,刻意化為不同的異色,它不以MACUSA大樓入口作為起點,反而從旁畫出了細密的街道路線圖後,再從底下,有如土爬貂般,從幽暗裡緩緩鑽出了一條縫,直達牢房,「為何我們要直入最麻煩的大樓?而不尋找它途?」
「因為,地底可不是安全之地。」
David撫唇,「我以為那是你的領地。」
「在Graves家族的宅戒還在時,也許如此。」Graves聳肩,「但那個東西失傳已久,如今只有擁有Graves家族血脈的人才能順利穿過那裡的層層魔咒。」他挑眉,「我不認為我跟在場的任何一人有血緣關係。」
Fincher輕哼了聲,咕嚨幾句幸好如此的廢言。
Leto丟出一句令人困惑的疑問,「即使是妻子?」
Graves重申般的輕笑,「血緣關係。Leto夫人,魔法只看血源,不看法律。」
「可惜。」Leto笑了,「本以為找到一個突破口了。」
David撫唇,又一是條光芒,這次,雖從大門進入,方位卻出乎想像,直接盤據成一名人形,和無數龐然大物,這些異樣生物沿著廳堂飛竄,佔領,襲擊,製造混亂,然後──一道莫名的震動打斷了光芒的侵入,眾人的注意力從桌面轉向了四周,Fincher當機立斷的拉開窗簾,原先明亮的街道一區區的黯淡,失去電力。
眨眼間,市區陷入黑暗,連遠外的燈光也都消失了。Fincher打開窗,夜風傳來了無數的尖叫,滿是難以想像的驚恐。人群──莫魔在街道上奔逃,他們不約而同地從David的宅邸周圍逃離,像在躲避什麼。
Leto站起身,她緩緩走向門口,打開了門。外頭是不解其意的管家,David偏過頭,以眼神回應管家的困惑。
Graves依然坐著,他傾聽迴盪在街道裡的尖鳴,他們在說──怪物!下意識的,他抬頭看向天花板,一道原本細不可查的裂縫突然擴大,併裂成足以讓天花板塌陷的縫隙。
磚瓦與石灰紛紛砸落,隨之落下地是黑暗,一道有如神之巨錘般的暗影,它從天空落下,直砸在最底層的基石之上,徹底毀滅了整棟屋子。可惜的是,它落下之處並無傷到任何人,即使有,消影咒也早讓他們轉移到較為安全的角落。
待在會議室的眾人面面相覷,Graves飛快看了所有人一眼,發覺Leto早離開此地,Fincher正走向那處將宅邸劈成兩半的坑洞旁,低頭觀望,他似乎看見了什麼,眼睛訝異的睜大,魔杖正要舉起,可埋伏在底下的異物不給他半點機會。
黑暗從地底猛然衝出,這次,它沿路毀滅所有梁柱,Fincher沒有站穩,瞬間墜落。Graves沒聽見慘叫,卻聽聞魔杖斷裂的聲響,他用不著猜,也知對方凶多吉少。
Graves沒有多少時間深思,一團暗霧,它飄忽在眾人面前,盤繞出一道似人的形體,它舉起了討要的手,蒼白的肌膚反覆破滅又重生,血水濺了滿地,「在哪裡?」
Graves認得這團黑暗,想必David也是。
David挑眉,「這是什麼意思?Graves先生。」
未顧David的質疑,Graves放軟了姿態,柔聲詢問,「你要什麼?Credence。」他心知肚明面前的怨靈並非往常相處的狀態,它更加危險,也更加不安定。光是待在此處,不停從怨靈身上溢出的魔法能量有如蜂擁的土石流,其龐大的壓力令人備感不適,腦海充斥的皆是逃跑之意。「Credence?你聽得見我嗎?」
「皮箱。」怨靈低喃,嗓音有如地獄迴響的惡咒,舉起的手臂徹底崩解,血水溢流,而黑暗,黑暗不再侷限於小小的身軀,它化為了風暴,撲向了David。
若不是Graves飛快扯住David消影的話,恐怕這名巫師會和他擁有的豪宅一同,被黑暗撕成碎片。
Graves跌坐在宅邸外草地上,David一同。他沒有放開David,反倒有如威嚇般,扯緊了他衣領,「你對他做了什麼?」
火焰從宅邸裡